“死鬼,跑哪里鬼混啊?”
“藏个屁男人,我天天忙上忙下你居然怀疑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啥,你天天跟周寡妇眉来眼去……”
屋里点灯,“噼里啪啷”声不停。
一阵夜风刮过,缩到阴影里的人回神,忽然觉得下身有点凉,低头才发现自己裤子湿了。
眼前早已没有赖三踪影。
“艹,撞鬼。”
山路崎岖,林间蚊虫于耳畔不停“嗡嗡嗡”,赖三点燃火把一步步沿着另一条上山的小路走,谨慎极了。
夜色漫漫……
山外面是另一重山,重重黑影相映,黑夜里暖芒亮眼,远方隐隐约约有猛兽嚎叫……
“嗷!”
*
清晨,村尾没啥人。
周娟家院里增加几只黄嫩嫩的小鸡,鸡妈妈舞着翅膀雄赳赳带着小鸡叼虫子……
“咯咯。”
“吱吱。”
小鸡嗓音清脆悦耳,顺着田坎一摇一摆走路,不久团团围着一片菜叶啄,啄着啄着,碰上温软。
手指轻轻一挡。
“自己玩。”
下一刻,院里出现一道熟悉嗓门:“毓小子!”
沈裕踩着拖鞋开门,大队长笑容满面朝他挥挥手:“叔有件事跟你说一下,是这样的。”
他娓娓道来。
县里有机械厂,因此附近乡镇能沾点光 ,因收割机有限,年年夏季乡镇大队长到县里相关领导办公室哭。
“上一年黄田村村长带着九十九岁的老娘哭,生生把咱们村名额哭没了……”
“我们要一雪前耻。”
“你得到省里嘉奖,带你一起去领导总得高看些,现在一起走吧,上次省里的表扬信顺便带上。”
“……”
片刻,沈裕跟大队长到村口。
村口停着一辆拖拉机,藏蓝工装的年轻人坐在驾驶位,而后面坐着一堆牙齿快掉光的老头,老军帽,军装,衣领甚至挂着奖章。
他怔一下,肃然敬礼。
“真俊啊。”
“娟丫头的娃娃吧,眼睛鼻子像三娃子,耳朵像娟丫头,你这娃精,净挑着俩人好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