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吃啥补啥,家里的公鸡因生错性别率先结束自己的生命。

沈裕烧火,灶上锅里汤咕噜咕噜冒泡,把萝卜蘑菇等青菜洗净切好的李珍珠端着东西进小厨房。周娟直接倒到汤罐,再盖上盖子焖。

柴火噼啪。

暖芒映照,时间静谧。

周娟扔两根小番薯到火堆里熏,红芒映着眉眼瞧着慈善。可聊着聊着又聊到村口老赖,唾沫横飞。

“老赖早跑了,今个一早不见人,老赖家里不认,说老赖早跟他们断绝关系,何况你人好好的,不愿意赔医药费……”

“呵呵,当我傻的。”

“打断骨头连着筋,空口白牙说不是一家人就不是了。既然断绝关系,明天我就到老赖家搬东西!”

絮絮叨叨间幽香弥漫。

半小时,李珍珠瞧着周娟出厨房悄悄掀开瓦罐深深嗅一口,满脸满足,笑得像一只偷腥的野猫。

“三姐。”

声音突然,她一抬头就瞧见弟弟:“弟啊,要不要闻一口。”

沈裕停顿两秒再凑近,原本只想浅浅嗅一口,忽闻肉味肚皮咕咕叫。

李珍珠拍着腿开怀大笑。

男生被笑得有些臊,耳尖微红。

沈裕乌睫掩盖着眼里一丝渴望。原主在家受宠,可物资匮乏的时代上一次喝肉汤是过年,平时隔几天有碗鸡蛋汤,剩下鸡蛋得攒着到县里换东西。

胃,果然是一个情绪器官。

当然,听到周娟脚步声,俩人眼观鼻鼻观心当家里好娃娃。

周娟特意把一大锅鸡汤分装到三个瓦罐,把其中一个放到篮里,再往篮里塞点新鲜的瓜果蔬菜,装三碗面粉,盖上一块布。

李珍珠困惑:“妈,给爷奶吗?”

周娟伸手敲敲她额头:“猪脑子,你弟出事李家人问都不问一声,给他们不如喂狗!”

姑娘家嘿嘿笑着。

“喂狗浪费,喂我吧。”

周娟跟李家兄弟关系差,李家爷奶都是难缠。

亲兄弟明算账,李三牺牲,李大家想独吞抚恤金甚至闹出一件丑事,大冬天,李爷爷李奶奶跟两位伯伯直接把周娟赶出门。

哪怕误会解除,长辈拉不下脸道歉,晚辈受委屈,目前两家井水不犯河水。

“贫嘴。”

周娟弹她脑门:“去看看救你弟弟的恩人,昨晚个幸亏牛棚那边的人喊救命,医生说再晚点救不了。”

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