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出现一位踏木屐的老者。

那时刚搬到山里。

日子很苦,天天练剑扎马步,费尽心力却不见成果。他像是一名贪慕剑名浮华的过路人,挥舞着小拳头天天叩着剑道的门。

可惜,不得章法。

人一闲着容易胡思乱想,他曾思考自己是不是练武的料子。可是,稍一想到放弃,动力又源源不断......

他的字典里没有放弃。

王耳常常拎着酒葫芦看他练习,喝一口打一个嗝,常常说着就酣睡。

“剑道无形,从心顺意。宗师高手说什么大道至简,那是由繁入简。你在剑术一道只算小虾米,偶窥一缕光,而不是光的主人,别想一口吃成胖子。”

“现在,忘掉感悟,从扎马步开始练习......”

日复一日,风雨无阻。

而平凡普通的日子里,那扇坚固的大门,悄然敞开,欢迎着新手。进门,悬崖陡峭,一位位神仙在天上飞。

爬吧,爬啊爬。

“摒弃杂念,气沉丹田。”

声音落地,青年不知何时站起。风声鼓动雪袍,飒飒作响,玉簪青丝煞是好看,

他轻描淡写出剑。

剑尖画出一弧度,周围鸟鸣停滞瞬息,又继续叫着,好似刚才只是错觉。

瞧着,一切如常。

沈裕睁眼,平静看着手里木剑,低低喃语:“失败了?”

望一眼天色,他提剑离开。

片刻,屋里藏着的人打哈欠出竹楼,捡起地板的烤鸭拍拍油纸包灰尘,声音懒散:“瞧那架势,我还以为要突破了,没想到是假的。”

哪曾想,他刚一踩楼梯,耳畔忽然“咔嚓”一声。

“咦?”

不是吧?

竹楼轰然一声倒塌,沉烟四起。

王耳单脚踩着剑柄,双手举着烤鸭,懵逼瞧着周围一片狼藉,反应过来面色难看:“我说怎么匆忙离开,敢情是知道闯祸,所以偷溜。”

而他,让他在眼皮子底下跑掉。

又环顾一圈,他发出灵魂拷问:“......家没了,真云游?”

那小子故意的!

而那天后,沈裕一直没回竹楼,此事令蹲守的王耳大为遗憾,最终用竹棍挑着包袱离开。

剑客,浪迹天涯是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