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夫肯定看出什么,曲度不是蠢人,稍微想想就能猜出事情缘由。而一个即将离世,名声脏污不堪的曲钰,跟菩萨心肠,仁德慧心的曲婉婷相比,孰轻孰重?
思量间,门打开。
曲度沉着一张脸进门,沈裕长睫一扇,敛起冰眸里的情绪,清亮目光直直望着他:“爹,大夫那边怎么说?还能救吗?”
“幺儿,能救。”
曲度安慰着:“前段时间因为刺杀的事,为保全家族名声,宗老开祠堂暂时划掉族谱里你的名字......”
事情说完,儒雅青衣公子面色霎时惨白,怔愣着,唇瓣嗫嚅半晌没发出声音。
“家里人多眼杂,你先到庄里休养。”
青年低头,瞧着伤心,而长睫阴影里眸色复杂。
“好的,父亲。”
宗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遇到事情都是一起商量,此时听到曲度转述大夫的话,曲繁被美色塞满的脑子有点懵,曲璟倒是想到另一件事。
“我记得,堂哥身边那名叫冬雪的侍女就是堂姐送的吧,游学也是堂姐提议的。”
如此一想,倒是惊悚。
曲璟不咸不淡道:“大伯,有时候不能只顾眼前利益。若是刺杀事情跟堂姐有关,那得另想办法,此时她既然敢损家族利益,往后......”
话未出口,众人都明白。
“只是,现在曲家困境,他一死便可全解。”
此言一出,场面再度沉默。
于弱者而言,弱是原罪,是无清白可言的。新帝那里,他们或许能让对方低头,但虞国势强,百姓愚钝,必然不想发生战事。
最重要一点,曲钰时日无多。筹谋再多,人死一场空。
摘星阁,危楼。
十一感受到暗中几双眼睛窥探,太阳穴隐隐作痛,暗器一甩,瞬间跳出一堆人。
“……天色不错!”
“路过!”
望着杀手蹦跳离开的背影,他凤眸半眯。
“那就是榜上第一渣啊。”
“对,往后碰见躲远点,骗身骗心不负责的。”
烦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