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愁城从杜纵横手中接过皇宫大内紫禁城的图纸,找到天牢所在位置,端详半晌,心中想到此去天牢人多无用,只自己一人前去便可,否则人多目标也大,反而会引起大内高手和侍卫的注意,难以下手。他对属下说道:“杨兄弟,史兄弟,三妹你们全且在客栈等我消息,天明之前如果不见我回来那么多半己是不幸,你们千万莫只身冒险,因为那天牢非是寻常之地,戒备森严,不亚于龙潭虎穴。你们去见杜堂主,商议搭救丘帮主他老人家也就是了。”
几个人听堂主如此说话,抱着舍身取义之心,不觉心中郁郁,几个人齐声道:“堂主武功非凡,定然会救出帮主他老人家,兄弟敬候堂主佳音。”江愁城热泪盈眶,哽咽道:“好兄弟,不枉咱们兄弟一场,好!我答应你平安归来。”杨兄弟和史兄弟上前紧紧握住江愁城的双手,说道:“堂主小心在意?”江愁城点点头出屋向西而去,苍茫夜色中他毅然决然地去。袁承天心中不禁想道:如何天下人皆如他,当年明朝也不会亡国了。
天牢从来戒备森严,一般武林人士有无回,也不知死了多少江湖好汉和仁人义士。掌管天牢正是和硕亲王——当今嘉庆皇帝的王叔——舒尔哈齐,因为皇帝知道这位王叔为人正直,直言敢谏,有几次朝堂之上和皇帝意见相左,气得嘉庆几乎龙颜大怒。有大臣向舒尔哈齐使眼色,要他迁就皇上,不可言语忤逆,可是他全作不见,依旧我言我行,因为他说得有理有据,让嘉庆无理反驳,只有忍气吞生。朝散之后,回到内宫,郁郁不了,皇后见了便问原由。嘉庆将舒尔哈齐在朝堂上顶撞自己的事说给皇后听。皇后见皇帝气得不行,便安慰他道:“皇上你难道忘了,前年木兰围场狩猎,你一箭的一只豹子不中,反被那豹子扑杀。皇上性命危急之间,是这位王叔舒尔哈尔挺身而出,挥金刀斩杀那只豹子,他被垂死豹子划伤肩臂,险险伤及头脑,否则便无幸理。皇上须知,这位王叔有时耿直敢言,其实为了祖宗千秋社稷,他内心其实并无为难皇上的意思。——其实咱们亲如骨肉,清心格格不是与你亲如兄妹么?所以臣妾请皇上息怒,别人不说正直的话,并不代表你忠诚;而今王叔却是实实在在忠肝义胆,光明可鉴啊!”自此而后嘉庆也不再生舒尔哈齐的气,今次将这干重犯押于天牢,看管的重任交给他,是对他十分看重,事先交代他不可难为上官致远和赵风铃,因为上官致远可是上官可情的二叔,所以要网开一面,其它人另当别论。
天牢的大院中有三有名兵士来回巡逻,各有皇帝四大高手坐镇,一有风吹草动便立即出手,这大内四大高手便是陪嘉庆运河南行的铁丹青、文浩然、赵长沙、阿林保四人。这四人如果联手可以说可以与当今武林各大门派掌门一决高下。可见皇帝对这几个人何等重视。
江愁城事先已探知天牢的情形,否则他也不敢只身前往天牢,纵然有四大高手坐镇,他也不惧,倒不是说他武功有多高,因为有些事不是武功高就可以天下无敌,智取有时比硬攻更好,他已盘算好调虎离山之计,这样可以避其锋芒,攻其不备,取其不意方可胜算。
夜色苍茫中一只黑衣人踏着夜色,身如狸猫,鹿伏鹤行,一路小心在意向乾清宫而去——那是嘉庆皇帝的寝宫。在这黑衣人之后还有一个瘦小的身影尾随,他非是旁人——乃是袁承天——他一路随他而行,明知此行千凶万险,可是还要前行,因为人间大义真当以死争,你不争取,有时便会失之交臂,悔恨一生;所以袁承天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只要心中无愧也就无所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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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宫是皇帝的寝宫自然防守森严,进入侍卫都要有皇宫大内腰牌,否则你再神通广大也是枉然。
江愁城停步看看天空,今夜正好星月无光,黑漆漆伸手不见五指。乾清宫不断有手执灯笼火把的宫人来回巡逻,所以偌大乾清宫灯火辉明,漫说是人便是个苍蝇蚊子可看个一清二楚,所以冒然只身犯险事不可为,只有另想其它法子。
这时宫门一响,一个侍卫出来,向领头侍卫说了什么话,便急匆匆出来——显是家中出了什么事。江愁城尾随其后,转身宫墙阴影处,跃身进前,伸手点住他腰胁,低声道:“别动,动一动要你小命。”
这个侍卫饶是胆大也不禁吓得心中一跳,不敢枉动身形,怯怯道:“好汉,有什么事情但说无妨,小的只要活命,家中老母生急病,只待小的回家。”江愁城怎么也没想到平昔这些侍卫趾高气扬,看到寻常百姓随意喝斥,仿佛训斥自己的家奴一般,而今生死关心一幅贪生怕死的模样,让人十分卑视,只是当务之急不是计较这事的时候,去天牢探看丘方绝丘帮主,看情形伺机而动,救丘帮主他老人家脱离险境,至于成与不成,只有看天意凭人为了。
那个侍卫低头斜看江愁城阴晴不定的神情,不知他对自己是杀是留,心中着实忐忑不安,仿佛十五个水桶——七上八下,一时难以安定,身子不由瑟瑟发抖。江愁城看他如此模样,长叹一口气,不知是叹息还是愤怒,抑或是无奈。过了片刻他才说道:“今夜乾清宫都有什么人护卫永球?”侍卫听他直呼嘉庆皇帝的名讳,脸色一变本能地便要直斥其大胆无礼,直呼今上名讳是大不敬的死罪;但是他一看到江愁城阴鸷的表情时吓得这话没敢说出来,又直直缩了回来。江愁城是何等样人,岂有看不出他的心思,哼了一下,道:“是不是为你的主子感到鸣不平,可是你想过没有当年他镇压白莲教,杀害了的多少兄弟姐妹,你是汉人为什么不思报国,恢复明室?反而投身清廷?”这侍卫喏喏道:“小的只是个平庸之辈,不堪大用,那有那胸怀天下,囊括宇宙的雄心壮志。”江愁城也知他只是个寻常侍卫,对家国兴亡大事也不是他所能左右的了,只是气不过他为清廷效力,所以不齿其为人。他抬头看天空中残月,犹挂天空,在黑夜中闪着微弱之光,虽是微弱之光,可是依旧照亮前程!那是天下人所企盼的月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