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嘉思索着。
她突然抬头发问,“你同流殇熟吗?”
嘉嘉目光专注认真。
楠木长柏不假思索摇头,“她是真才实学的国师,我不过是个傀儡皇帝,如何能熟,你要寻她帮忙?”
嘉嘉思索片刻道,“不找她帮忙,宫中有她的住所吗?”
“宫中专程修有一座国师塔,流殇国师便住在其中。”
“你能带我进去吗?”
他脸上露出难色,“国师同皇叔走得近,国师塔又是不让外人随意进入的,除了国师和皇叔,我没见过第三个人,不对,还有一个白衣少年也进去过。”
“白衣少年?”嘉嘉脑中瞬间想到一个人。
“嗯,那人我没见过,但瞧着和国师的关系亲络,我当日远远看过一眼,瞧着……瞧着国师很尊敬那白衣少年。”
楠木长柏之所以记得清楚也是因为那身周身气度不菲,只是一眼便记忆深刻难以忘怀。
京公子来过南宁国皇宫是嘉嘉曾料想过的。
嘉嘉有个大胆的猜想,“你明日能否带我去国师塔周围逛逛,哪怕是不能进去,只要能看上一眼都行。”
楠木长柏思索片刻后同意:“只是远远看一样应该是可以的。”
今夜的楠木长柏完全没有批改奏折的心情。
“你不是说批改奏折才让你觉得自己像是个人吗?”嘉嘉两侧的腮帮子塞得鼓鼓的,两侧皆被她塞入一颗葡萄。
两颗一起咬下,酸甜的汁水在口中炸开。
楠木长柏听着这话觉得哪里怪怪的,并没细想,手上攥着方才从大太监手上拿来的一本民间话本,指尖翻动,目光专注,“人生在世,要懂得及时行乐。”
嘉嘉歪着脑袋,咀嚼着葡萄肉,只觉得这人变脸变得真快。
她不理解,但努力理解。
嘉嘉躺在龙床上,手边就是装葡萄的竹筐子,里面的葡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减下去。
她手再次伸去一摸,空的。
转身想让楠木长柏再给她添些,目光一侧,发现那个悄无声息立在床边的身影。
那人发丝漆黑如瀑,随意的披散着,将面容也遮掩住了,一双漆黑的眸子在发丝间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