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子说这话时内心是惶惶不安的。
他同这个堂妹的关系算不上亲络,如何有那么大的面子让堂妹将好友给放了。
更何况好友方才所言,换谁来都听了不生怒。
问春和问冬皆是太后身边的得力宫女,自然认得七皇子。
问冬自然是不满,“七皇子如此向着旁人,委屈公主,若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七皇子可是宋国人,和公主才是一家人,可切莫因为一个外人影响了兄妹间的关系,引得旁人笑话。”
“此人非良人,且满口污言胡语,七皇子若是继续同这等人相处,日后怕是会给自己惹上祸端,七皇子并非独身一人,还请七皇子行事,言语多加思忖,谨言慎行。”
话落,问冬便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奴婢言辞激动冒犯了七皇子,还望七皇子见谅。”
七皇子面色怯懦,哪怕皇祖母已薨,这两人也被皇祖母送出宫照顾堂妹,可那周遭的气度,那眼神,便让他想到了皇祖母。
他憋红了脸,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反驳的话语。
陈非易看见好友因他跪在地上,面容突然扭曲,颈间青筋暴起,似乎在承受非人的痛苦。
“滚开,滚开。”
“你别想摆脱我……”
“有什么冲我来,别对他……”
“你个废物!”
“杀了我,快杀了我,至浩求你,或者是打晕我,快!”
陈非易在床上翻滚,身上的伤崩裂血腥味再次弥漫,血液染红那白色的里衣。
他的指尖穿过发丝,发丝贴着头皮,在他痛苦的哀嚎声中揪下无数根。
七皇子被这变故吓了一跳,连起身都忘了,爬了两步便来到床边,颤声道:“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大夫,大夫。”
门外侯着的侍卫立刻去请大夫。
问冬和问春也是第一次见人如此碰瓷,别人还未碰,就开始发疯。
问冬眉心微蹙,只觉得这屋这人都怪得很,唯恐公主在里面受到惊吓和委屈,“公主,这里乌烟瘴气的,奴婢先送公主回去。”
嘉嘉摇头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