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王爷遇刺,直到今天依旧还没有抓到此刻,整个王府侍卫几乎倾巢而出,却抓不到一个小小刺客。
一时间,人心惶惶!
谁也不清楚那刺客到底在哪里?
有传言刺客昨晚已经逃出临王府,也有人说刺客还躲在王府之内,躲在某个角落,亦或者是混迹在府上人当中。
而整个王府,也随之震动。
昨晚王爷遇刺之前,遭遇了下药。能给王爷下药之人,也就只有在昨晚的家宴之上有机会。
因此,涉及到昨晚有关的人,几乎全部都被抓走。
从后厨到前院,从下人到侍女,凡是跟昨晚有关之人,一个都没有放过,全部被抓走审讯。这也导致整个王府气氛格外低沉,府上的那些下人甚至大气不敢喘,深怕什么时候会查到他们身上来。
林江年重新回到了小院,院中依旧静悄悄着。
他来到房间门口,推门进去,目光扫视房间,落在了不远处地毯之上。
身穿沾血红衣长裙的柳素依旧坐在地上,似乎在发着呆,林江年进入房间时,她才抬眸望去。
似意识到什么,目光落在林江年手上,那是……
林江年将手上的东西丢给她,“换上吧!”
柳素低头一看,这才瞧见是一个小小包裹,包裹里面露出了一些……是衣服?
柳素一怔,抬眸看他,神色似乎有些意外,也有些迷茫。
他之前不是还怒气冲冲要杀她吗?
气急败坏摔门而出……怎么回来的时候,还给她带了衣衫?
“感动吗?”
林江年瞧着她发愣的神色,轻叹了口气:“感动的话,就赶紧把解药给我吧!”
柳素没说话,只是怔怔的看着他。
“你说你这是何必呢?”
此刻,林江年脸上没了之前那般杀气凌然,叹息道:“你我之间又没仇,你何必如此执着呢……”
“眼下你自身难保,为何还纠结玄阳图?那玄阳图一时半会儿还不知道上哪去找,可你万一要是……”
林江年叹了口气:“要不,你先把解药给我?”
“我保证,我一定想办法帮你拿到玄阳图,如何?”
林江年是真担心她突然死了!
如今她躲在这里也不是事,万一这次真没挺过去,林江年不得不忌惮。
从之前的反应来看,对她威逼似乎是没什么用的。林江年甚至都快掐死她了,结果她一副求死的模样。
既然硬的不行,林江年便只能尝试用软一点的办法,看看能不能先想办法破开她的防备,就比如说……打感情牌!
柳素沉默,眼眸中似有些意动,似在犹豫着什么。
她盯着手上的包裹,犹豫了片刻后抬起头看着他,正要开口说什么时。
院子外,突然传来声音。
林江年和柳素几乎同时听到院子外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纸鸢?!”
林江年脸色猛然一变,她怎么来了?!
而柳素似乎意识到什么,呼吸也略急促着。
“你先躲起来,我想办法支开她!”
短暂慌神后,林江年很快反应过来,当即吩咐。柳素沉默,看了看他,微微点了点头。
林江年松了口气,整理了下身上的衣衫,转身推门出去。刚走出房间,便瞧见不远处视线中一道身影走进来!
果然是纸鸢。
一袭浅蓝襦裙的纸鸢走进院子,裙摆之上还绣着几朵浅色的花,绣着花纹的束腰,将少女的柳腰束起,盈盈一握。
干净又利落,倾城又冷艳。
好一个冷冰冰的侍女!
纸鸢缓步走进院子,抬眸瞧见站在屋檐下的林江年,停下脚步。
“殿下。”
她眼神中似有什么异色闪过,而后恢复平静,淡淡开口。
“你怎么来了?”
林江年眼眸中闪过一丝疑惑。
她怎么今天又跑来了?
纸鸢缓缓抬眸,平静道:“奴婢来看看殿下!”
“看我?”
林江年一怔,十分意外。
这是能从纸鸢口中说出来的话吗?
下一秒,林江年猛然警惕……有问题!
纸鸢绝对有问题。
果不其然,在当纸鸢刚说了来看看林江年时,美眸注视着林江年,似在思索什么。偶然间,林江年察觉到她目光似不经意瞥过他身后。
林江年心头一咯噔。
“看本世子?”
林江年面色不变,上前走进院子,走到纸鸢面前。
一步,两步……
直至距离纸鸢还有不到两步距离的时候,停了下来,低头静静盯着她那精致的脸庞,嘴角突然微微扬起:“好端端的,为何突然跑来看本世子?难不成是……”
“想本世子了?”
林江年脸上多了几分调戏般的神色,似笑非笑的打量着她。
纸鸢低眸,面色无常,平静开口:“殿下想多了,奴婢是奉王爷之命,前来看看殿下。”
奉王爷之命?
林江年皱眉,但脸上玩味笑容却并未消散:“我爹让你来看本世子,有什么事么?”
纸鸢微皱眉,正当她抬眸之时,却见林江年突然凑过来。她眼眸猛的一眨,身形当即后退一步。
迅速拉开了与林江年的距离,满眼小警惕的盯着他。
“呦,反应还挺快?”
林江年见状,有些意外道。
纸鸢清冷的脸上终于多了一丝情绪变化,她盯着林江年许久,沉默道:“殿下,何必要如此?”
“好玩啊!”
林江年最喜欢她这副模样,一副被欺负了却又无可奈何的反应……很有意思。
“我是说……”
纸鸢抬眸盯着林江年:“殿下何必掩饰呢?”
林江年心中猛然一惊,惊疑不定的盯着她。
“你这话,什么意思?”
纸鸢盯着他看了几眼,而后缓缓收回视线,突然开口。
“柳叶不见了!”
此话一出,林江年脸色一变。
糟了!
忘记这一茬了!
或者说是,林江年记得,但却没来得及去解决。
柳叶……柳素的化名!
昨晚临王遇刺,整个王府人心惶惶,王爷被下毒,意味着王府内出了内奸。只要一查,便能查到那个叫柳叶的侍女下落不明。
昨晚王爷遇刺,而她又突然消失不见,那么,她刺杀王爷的嫌疑可就大了!
林江年早预料到了这点,但却顾不上这么多。眼下纸鸢找到这里来……目的也不言而喻。看书溂
柳叶是林江年身边的侍女,之前一直跟林江年走的很近,那么……她在怀疑什么?
想林江年心头猛然一沉,短暂思索后,强忍住心头的震惊:“她不见了?”
“什么意思?她去哪了?!”
纸鸢盯着林江年的眼睛,盯了许久后才收回视线,淡淡道:“殿下难道不清楚么?”
“本世子怎么会关心一个侍女的下落?”
林江年镇定开口,淡淡道:“这些事情,不是你在处理?”
纸鸢平静道:“她是殿下的贴身侍女,她若是不见了……殿下不关心?”
“一个侍女罢了,你觉得,本世子会关心一个小小侍女?”
林江年目光落在她身上,玩味道:“相比起来,本世子反倒更关心你!”
纸鸢依旧平静的看着他,半响后方才收敛目光:“那看来是奴婢想多了!”
她平静道:“既然殿下没事,奴婢告退!”
说罢,纸鸢转身离开!
林江年站在原地,看着纸鸢身影从小院消失,心情许久都没平静下来,神色惊疑不定。
到底怎么回事?
她,难道是看出了点什么?
柳叶消失不见,纸鸢自然会怀疑她是不是昨晚的刺客。而林江年作为柳叶的主子,这大半个月以来几乎跟她朝夕相处,如今她不见了,纸鸢自然会怀疑到林江年身上来。
刚才她明显是在试探!
只不过,林江年不解的是,按照纸鸢的性格,若她真的怀疑了什么,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至少,她也会如同上一次那般,找个借口闯入房间去瞧瞧?
那,她为何突然又走了?
明明应该是个好消息,但不知为何林江年反倒愈发不安。
强压住内心的不安情绪,林江年深呼吸一口气,转身回到房间。
推门进去,便瞧见坐在桌边的柳素。
此刻的她已换下那一身沾血的红裙,换上林江年带来的一身襦裙。
这衣服,是林江年顺手从小竹那里翻来的。
很明显,小竹的身材跟柳素不太一样,穿在小竹身上还略显宽松的衣服,穿在柳素的身上倒是刚刚好挤满。
尤其是那襦裙胸口处,小竹穿起来时坦荡荡,空空如也,清纯又可爱。
可这襦裙穿在柳素的身上时,却见那襦裙胸脯被撑的鼓鼓的,饱满硕大。
性感而又诱人!
同一件衣衫,被不同的人传出了截然相反的气质。
林江年目光下意识落在柳素那显眼的胸脯上,怔了一下。
脑海中无端想起了那晚不经意的触碰……
而坐在桌前的柳素也当即察觉到林江年的目光有些不对劲,脸色当即泛红。连忙转身,重新调整了下后,勉强终于不那么显眼,这才脸色不自然的转过来。
“你怎么没躲起来?”
林江年收回视线,看着明目张胆坐在桌前的她,意外道。
“为何要躲?”
柳素恢复如常,轻轻道:“若她要进来,我是躲不了的。”
林江年沉默。
也对,若是纸鸢刚才强闯进来,显然柳素躲在哪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也就没有必要再躲!
“她刚才要是闯进来了,你就死定了!”林江年开口道。
柳素则是看着他,突然开口:“那你会让她闯进来吗?”
林江年一怔,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但答案一定很明显。
不会!
林江年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阻拦。
“她恐怕生疑了!”
林江年面色逐渐凝重,沉声开口。
对此,柳素似乎早有预料:“肯定的……我昨晚消失不见,她一定会怀疑我。”
“那她为何……”
林江年皱眉,她明明已经怀疑了什么,为何又走了?
柳素也不太清楚,脸上浮现一抹疑惑。
“不管怎么样,现在的你很危险,随时可能会死!”
林江年收敛心神,又盯着她:“你继续留在我这里随时会有被发现风险,你要是死了,这玄阳图对你又有什么用?”
“所以……”
林江年看着她,叹了口气:“能将解药给我了吗?”
“只要你给我解药,我依旧帮你拿玄阳图,再以我临王世子的身份,送你平安离开临王府……这不好吗?”
柳素眼眸微垂,似思考着什么。清冷的脸上泛起了几分说不上来的异色,沉默了许久,她方才轻轻开口。
“没有解药。”
声音很轻。
林江年几乎没有听清:“什么?”
“情蛊从来就没有解药!”
柳素抬眸,静静注视着林江年的眼眸,轻轻开口:“我之前一直都骗了你……情蛊一旦种下,除非死,否则解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