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还有老幺的,咱哥倆说过,同生共死的。”
一个年轻的兵士望着身边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急忙表态道。
“能活着干嘛死。”
“这不算逃兵。”
“给我好好活着,这次的功劳,就不要和我争了。”
那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摇了摇头,不顾弟弟的辩解,两个大手一把抓住弟弟个胳膊。
“不。”
“我要和你在一起,说好的同生共死啊。”
“哥,你骗我,你骗我,我恨你。”
那个弟弟不断的挣扎,不像刚刚一些年轻兵士,是猝不及防被扔上去的,这般挣扎下,他那大哥还真是抛不上去他了。
“麻烦两位同袍了。”
那三十多岁的大哥无奈一笑。
旁边又来了两个汉子,三个人直接拽着那个年轻兵士的胳膊腿,一把就给抛飞到了岸上去,后者很快就被摁着,没给他再跳下河道的机会。
此刻河道里的上千名破军营的兵士,卯足劲继续拉扯那堤坝。
整座堤坝肉眼可见的在松动,不断的颤动。
中央之处的大批土壤被拉扯出来。
有些绳子断裂的,他们就会换成其他队伍里继续进行拉扯。
轰隆隆
整个堤坝表面也突然间流淌出了大量的江水,这是要决堤的征兆。
向天雷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忍着了。
这个时候,还要一把力啊。
必须还有人在河道内,进行拉扯才行。
此刻岸边上的人也很是着急,因为他们站的高,方位不对,加上绳子没有那么长,不足以使力。
只能靠正对着堤坝中央,处于河道下方的上千破军营的兵士来使力。
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死死的拽着一根根绑缚住河道底下同袍身上的绳子,这是后者最后的救命绳子。
过了没多久。
轰隆一声巨响。
整个堤坝陡然间炸裂开了一般,大量的江水裹挟着石块,泥土沿着河道喷涌而出,只是距离堤坝不到百米的上千破军营的兵士,首当其冲。
“快。”
“拉他们上去。”
向天雷大吼道。
这些兵士身上还绑缚着一根根绳子,有岸上的兵士拽着。
不过在堤坝崩开的顷刻间。
不少岸上兵士们手上的绳子,直接崩开了,他们双手都泛着血痕。
水流冲击之下,河道底部的上千兵,就犹如被万钧之力冲撞,凡是和他们有关的一切,都遭受了巨大的力量冲荡。
为此岸上一些死死拽着绳子的兵士,也有不少被冲进了河道里。
“派兵骑马过去,在水流迟缓的地方。”
“给我拦住他们。”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向天雷近乎声嘶力竭道。
“是!”很快就有一支上千人的队伍,立即骑上战马去往下游。
向天雷看着岸边救上来的兵士,竟不足二十个人。
近千人就这么一下子给冲的无影无踪了。
这个时候前后忽然听到了剧烈的动静,不是水流声,而是大军来了,来的还不止是一路。
就看到从西部十万人的大军,火速驰援而来。
当看到汹涌湍急的江水冲入河道时,气的为首的将领脸色都黑了,必须绕路,骑兵还好,步兵要绕几十里。
至于搭建浮桥?
可以是可以。
但向天雷带来的五万人不是傻子啊。
就在这个时候。
从东部蟠龙关方向,宋天德带兵也冲出了许元胜的包围,离这处河道也只有千米距离了。
“准备战斗。”
向天雷陡然大声道。
西边来的大军有河道阻挡,较为容易对付。
向天雷带领的兵,皆在河道的东边落脚。
正好面对宋天德这一部,就需要他们硬碰硬,配合青州府进行前后夹击。
“好!”
“好!!”
“经此一战,滇南重镇阻路之战的赫赫声名,必然令天下忌惮。”
许元胜看着沧江之水拍打着冲荡着二十多米宽,贯通四县足有数十里的河道,脸上露出了笑意,他最后的担心也没了。
在这条河道一侧。
除了宋天德这一部分兵力,宋家能调动的也只有不堪一击的各府,各县的守备军了。
那些守备军。
面对青州府和滇南重镇加一起总人数达十万的正规军,又岂是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