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头晃脑地说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一时间竟觉得自己的头脑也灵活了几分。
这日他仍旧在帐中喝酒,兴致正浓却见尼格掀开帐帘,快步走了进来。
“来,坐下一起陪我喝些。”乌力吉举了杯子,脸色黝黑泛红,嘴里一股子酒气。
“刚刚山上守兵来报,说是扶江西边有一小股大渊的士兵正在渡河,不知要往哪去。”尼格没接那酒杯。
乌力吉眸子一凝,敛去了笑意,如高原上的鹰隼看见猎物般机敏:“又来了?多少人?”
在山坳里的几月,每每侦查到大渊的部队,乌力吉都会视情况做出应对。少于百人的,派出一队精兵悄悄跟上,将他们斩杀在无人的戈壁上。多过百人的,则观察他们的路线,若是走到了利于围困的地界,就想办法包围起来。
要是人数再多,便熄火禁声掩去踪迹,只等人走了再出来活动。
“人数不多,约莫百来人。”
“让极格布带人跟上去,找到机会,嘿嘿,全砍了头!”
数十人马渡过扶江悄然穿梭于山林之间。马上的士兵身着甲胄,手中长刀不时拨开挡路荆棘。
被乌力吉盯上的一小股部队正是康允泽带着的几十人马。
来时路上,萧岭便展开地图食指划过扶江一带:“过江就是剪子岭,这两处山峰合围一块,西狄逃兵说了这是乌力吉最常埋伏的地方。你带一队人马绕着剪子岭行进,诱敌深入后佯败,把人引到这里。”
萧岭在一个名唤龟壳口的地方重重地点了一下。
诱敌深入不是谁都能干得了的,单说佯败这一样,被箭雨袭射,很可能就成了真的溃败。若是佯败途中逃跑不及,被敌军追上,又怎么能诱敌深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