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外也并不多谈,等上了马车才交流起答题的心得,康允行听完康允泽的作答思路之后,叹了口气:“我于诗赋上确实没什么天分,一首春字五言六韵也是做得马马虎虎。这次要想考中恐怕是难了。”
“二哥,成绩两日之后才出,何苦现在庸人自扰。”康允泽安慰道。
“四弟说得是。”
只是等待结果的焦虑不是康允泽一两句话就能消除的,康允行的生母张姨娘在沈、朱两位夫人的手下讨生活,日子本就艰难。就是他自己这入学的机会也是来之不易,他岂能不珍惜?
两日辗转难眠,等到发案当日康允泽在院门口瞧见的就是眼下青黑的二哥。
考试的名次依旧是张贴在学宫之外,附近酒楼茶馆早早就被人预定了位置,考生都等在左近。
康允泽和康允行的小厮一早也赶到了学宫门口,等着发榜之后将消息传回来。
原本康允泽是不必去的,可看着康允行坐立难安的模样,还是决定同他走一遭。
两人也未坐马车,徒步行至学宫附近,人也越来越多。只是众人面上神色各异,有的沉默不语、有的面露喜色、有的惊惧难安、有的眉头紧锁。
康允行仿佛瞧见同样紧张的自己,朝着康允泽歉然一笑:“不过是场县试,我就这般如临大敌,二哥是否太过无用了。”
“凡人都有七情六欲,追求功名利禄是人之常情。”康允泽面色不变,比起康允行,竟丝毫看不出紧张的情绪。
康允行还未答话,从旁“唰”地散开一把折扇,扇子上绘着青绿色的避暑山庄盛景。
“要我说考中有什么好的,人生在世及时行乐才是要紧!”
说话的男人瞧着不过二十左右的年纪,摇头晃脑,一脸玩世不恭,摇着折扇漫不经心。他衣着不俗,着了一件金丝镶边的锦袍,腰间则是系着一条玉带,身后跟着两个鞍前马后的小厮。
他瞧着也没有要再同康允泽两兄弟搭话的意思,收了折扇,摆了头潇洒地进了旁边的酒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