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到底出了什么事?”康启麟眉头一跳,直觉府中发生的不是小事。他正了神色,规矩地坐在下首。
“什么事?有人要谋害我的孙儿,你的孩子!”老夫人语声严厉,牵动了胸肺,狠咳了几声。
“什么!”
老夫人继续道:“昨日朱氏请了京城中几位德高望重的大夫给兴哥儿诊断,说是兴哥儿日日的吃食食材相冲,长此以往不仅对身体有所损害,严重的还会痴呆早衰!”
“朱氏和兴哥儿的吃食都是小厨房做的,小厨房的两个嬷嬷和两个丫头,我已让文鸳细细审问过。”
“审问出了什么!”康启麟早被老夫人的话惊得一震,只是震惊过后,便是气得满脸发白,全身发抖,半晌都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老夫人长呼出一口气:“朱氏从娘家选来的鲁大娘早些时候终于忍不住招了,是受了沈氏的指使,想出了利用食物相冲谋害兴哥儿。”
“好歹毒的计谋!好恶毒的妇人!”康启麟气得浑身发抖,抬脚就往屋外冲去。他早知道沈氏和朱氏之间的矛盾由来已久,经过上次药汤事件之后,康启麟本以为沈氏会收敛一些,可没想到她竟然变本加厉了。
“行了!你要做什么!”老夫人好歹劝下了康启麟,冷冷地道,“如今你岳父的小女儿、你妻子的亲妹妹正得圣宠,怎么,你还要去休了你妻子不成?”
“母亲!”康启麟知道老夫人说得乃是实情,可他对沈月蓉的情谊本就不深,知她如此恶毒,怎么能忍得下这口气。
老夫人扫了他一眼,叹了口气:“幸好朱氏发现得早,兴哥儿到底没有落下什么大病症,日后好好调理、慢慢恢复就是了。
如今正是当今圣上立国本的关键时刻,三皇子殿下最受瞩目,你岳父又和三皇子走得近。你只承袭一个爵位,于职务上并无什么建树,多事之秋,还是不要多生事端得好。”
康启麟垂头不语,桌子上的灯花爆了一下,老夫人看出他心中不服,对于亲生儿子她还是忍不住说了重话:“麟儿,不是为娘说你,这些年你对沈氏也太过冷淡了些。沈氏现在行事如此张狂,焉知不是你平日太过偏爱朱氏的缘故。有节制不偏爱,方能得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