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仙跟在自家小姐身后,闻得此言,眉目一皱。
谁都知这般年岁的小姐要去宴会,多是家中长辈带着参加。可小姐的生母杨姨娘只管烧香拜佛,东所的二夫人又不能时时顾及周全。若是姜夫人是无心还好,若是知道家中情况,还作此问,真是有意伤心了。
“前些时候染了风寒,大夫说幼璇不宜出门。”康幼璇淡淡地笑了笑,一番说辞合适得宜。
若是旁人听闻此言,必得关心几句身体是否康泰。姜如佩却恍若未闻,又连着几问将康幼璇境况问了个遍。
康幼璇一一连消带打,语焉不详,倒是没让她琢磨出什么门道来。
只是秋日冷风一荡,又说了这好些话,前几天风寒引发的喉疾,似乎又卷土重来。
她捂了帕子,轻咳两声,丹仙立马将一件香杏羽丝缎面的披风盖在了康幼璇的肩上。
丹仙心疼小姐,见不得她被人盘问,自作主张地道:“小姐,你喉疾未愈,婢子之前着人热了白姜红糖水,这会儿温度正好。”
奴婢擅自做主,插了话来惹得姜如佩有些不满,只是她还没开口,就见康幼璇福了一礼:“姜夫人,幼璇身子不适,恐不能陪夫人多逛了。”
说着,康幼璇只同姜如佩略一点头,便转身离开。
园子里人多,丹仙不好说什么,只在离了姜如佩几步远的时候鼻孔出气,哼了一声。
元宵耳聪目明,将菊花丛边这出相看的戏码从头看到了尾。她是不知姜家想要说给康幼璇的儿郎是哪一位,可观这位姜夫人的做派就够年轻小姑娘喝一壶的了。
元宵想到蕊珠生辰那日蕊霞的一番感叹,心中生出些对康二小姐的同情来。
明明是国公府的小姐,明明也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偏生就要受这好些没来由的闷气。
她也实在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