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哼着摇篮曲,富有母性的曲调让病房添了一层家的温暖。
但,徐如意仍旧一脸冰霜。
“你要吃点东西的,身体第一,好不好?”
秦关蹙着眉头,不顾徐如意脸上的冰如刀一般直刺着他,他迎着那些刀,镇定地走到床边,握住了徐如意输液的冰冷的手,声音里更多了一层心疼。
“你要打要骂,要怎么样对我都可以,是我的错,我认,你想要做什么决定,我都会配合,我什么都可以接受,只求你快点好起来。”
他的脸凑得很近。
他脸上堆满了关心和后悔,但他的眼睛,却在徐如意的眼中每个角落细细探索——探索她到底听那个疯女人说了些什么,探索她到底掌握了些什么。
但,探不到。
徐如意漆黑的眼睛如同深幽的潭。
她也绝口不骂。
“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不准踏进我的病房半步,否则——”
她咬着牙,盯着秦关,再一次决绝地挥开了秦关的手。
“先生,要不你先回家休息吧,别来这儿了,小姐现在心情不大好。”
冯姨哄好了小梨子,再次把秦关推到了门外——秦关真切地感受到,知道他出轨后,就连这个保姆,对他的态度都变了。
这一次,病房门被关严实了。
秦关只能透过门上的玻璃框,窥见徐如意在激动地跟冯姨说着什么,他能看到徐如意的表情,但他一个字都听不见。
越听不见,心里越乱。
他在门外来回焦急地踱着步子,不自禁地咬着食指——这还是小时候,在那穷地方,在那个食不果腹的家养成的习惯,早在多年前,在第一次踏入城市之前就已经戒掉了。
如今,旧的恶习带着旧时的惶恐卷土重来。
秦关踱着步子,脑海里翻腾着徐如意对他的态度——跟徐如意从认识、恋爱到结婚生子,这么多年来,不论发生什么事,她还从来没有过这样决绝这样冷漠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