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顾老夫人下不来床的消息时,顾晚枝正在陪着陈氏在院子里走动,小红豆被放在篮子里,挂在树下舒适的晒着太阳。
昨日顾道庭带着陈氏回来后,简单地将事情讲了下,陈氏当时就气哭了,顾道庭安抚了许久。
“我实在是不知,她对咱们一家子竟有这样多的不满!”
这会儿顾晚枝陪在她身边,她便忍不住骂了起来。
“母亲不气了,犯不着为这样的人生气,反正如今咱们一家子日子过得好,就是对她最大的回敬。”
更何况,昨日之事一出,伯府定然要处理了方氏的。
话音刚落,阿满就急急地过来禀报道:“夫人,姑娘,伯府那边来信说……说老夫人病入膏肓了,恐怕这次要去了……”
陈氏怔住了,顾晚枝立刻扶住她,又让冬至去后院将正在练武的顾道庭叫来,有条不紊的安排众人备车,收猫,又翻出颜色清淡的衣衫换上。
一炷香不到的时辰后,一家三口已坐上了去伯府的马车。
再分家,父亲与祖母的血缘是斩不断的,若真是弥留之际,回去看一眼也算最后的孝道。
到了文忠伯府顾道庭先掀开帘子跳下车,就发现顾道堂已经在门口处等着了。
“二弟!二弟!你可算来了!”
见他伸手来拉,顾道庭迅速地后退一步让开了,又小心的将陈氏和顾晚枝扶下车。
顾道堂面色讪讪地站在一旁,连眼神儿都不敢多给一分:“弟妹和晚姐儿也快请进去吧。”
一路无话到了延寿堂,只见院中站了许多下人,一个个都垂手而立,不敢言语。
正房的帘子不停地打起又落下,顾晚枝随着父母走进去,屋子里净是浓重的药味,点了数支蜡烛也没能驱散一片阴沉之气。
顾老夫人的卧房门开着,张郎中走了出来。
顾道庭迎上去问:“张郎中,母亲如何了?”
“老夫人她……”张郎中犹疑着,似乎欲言又止。
顾道堂这时跟了进来,一手拍上张郎中的肩头,“你就实话与二弟他们说了吧。”
张郎中看了看他脸色,这才缓缓道:“老夫人她恐怕难熬,二爷若有什么话,尽快去说了吧。”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