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前那痛到窒息的感觉几乎是一瞬间铺天盖地的涌来,随后便是一阵阵的,直击的人浑身发痛发软。
不止是胸口的伤痛,更是被背叛、被欺瞒的痛,心里的痛比身上的痛要更甚千倍万倍。
“姑娘?您怎么了?”阿满瞧出些不对,急忙靠过来扶着她坐下。
马掌柜和丁师傅对视一眼,皆不知是何缘故。
坐下来稍微歇了几息,顾晚枝灵台才逐渐清明。
“许是昨夜没休息好,不碍事的。”
手里还拿着那图样册子,接过冬至倒的水喝了一口后,顾晚枝很快调整过来,恢复了先前模样,拿着册子问道,
“丁师傅,这个凤凰图样可有什么来历?曾做过衣裙?”
丁有福看了眼,解释道:“这是我们丁家祖传的一个繁复纹样,其他师傅家都没有的,此图样绣制起来颇为复杂,加之风格略显凌厉,岭南那边的贵妇姑娘们大都不喜这个风格,因此在我手里还没将此纹样做到衣裙上过。”
还没做过?
顾晚枝盯着那纹样略略沉思,前世她是在七年后才看到那条红裙的,难不成得等到七年后才会有人找丁师傅定做?
难不成,她真得再等个六七年才能知道,与靳远书合谋害她的女子是谁?
额角又开始发痛,顾晚枝无奈暂时先不去想。
“姑娘可要选此图样?”
“不,”顾晚枝摇摇头,往前翻了两页,“用这个兰草图样吧。”
葳蕤兰草,寸寸生根,她不想要兰花的高雅,只想要生根好好活下去。
随后她又叫冬至跟着丁师傅去城中找些布料铺挑选布料,选中什么,冬至付钱买下来即可。
丁掌柜知晓自己被选中有望,高兴地离开了。
人一走,阿满就蹲在她身前急切地问:“姑娘,您方才到底怎么了?”
姑娘昨晚屋子里的炭烧的热,根本没有睡不好这一说,显然是搪塞。
她不怕姑娘心里藏事儿,就怕姑娘是身子不康健自己却不知,长此以往会出大事的。
顾晚枝轻笑,拉着阿满的手,“我真的无事……”
话说一半,寒山来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