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视,双双跨进门去,却被丫鬟们挡在了门口,“老夫人吩咐了,姑娘们都不许进屋子里。”
进了大门,便看到了同样被挡在外头,正在门后廊下坐着歇息的顾书榆和顾书柳。
看见她们,顾书榆冷冷的别过头,顾书柳垂眸不语。
顾晚枝挑了挑眉,拉着顾书芮也坐了下来,静静听里头的喧闹。
延寿堂正屋里。
丛竹哭哭啼啼地倾诉完之后,许久寂静无声。
顾老夫人显然也被这桩荒唐事气到了,语气比平时冷了许多:“老大,你来说!”
顾道堂这才闷闷地开了口:“昨夜儿子喝了酒,具体怎么进的院子也记不大清了,总归与丛竹说的大差不差。既然儿子将人收了,母亲做主再将她许给我就是,哪来的这么多麻烦。”
顾老夫人不满地看了眼他,“你——你说的什么荒唐话,丛竹是我许给老二的!”
顾道堂语气开始不耐烦:“那又如何,一个妾而已,既没办酒又没记名,母亲就认定了她是二弟的吗?再说了,要不是二弟跑回去喝什么醒酒汤宿在主院,我怎么能进了院里呢?他们不是还什么都没做么……”
顾老夫人胸口一阵发闷,她精心为老大考虑的好事,他怎么就不明白!
眼看形势不对,丛竹膝行上前,伏在顾老夫人腿上哭泣:“老夫人消消气,万不可因为奴婢的过错伤了身子,只是如今奴婢失了清白,不能再叫大爷二爷因奴婢失和,老夫人怜惜怜惜奴婢,让我绞了头发做姑子去吧!”
顾老夫人赶忙拉着她,“好孩子,别说这种话,老婆子定不会叫你受了委屈!”
又问一旁沉默不语的顾道庭:“老二,你看这事该如何?你大哥也不是有意的,不如就……”
顾道庭适时地表露出怒意,狠狠一甩袖子,“母亲既然已经做了决定,又何必问我?大哥既然也心中无愧,又何必多此一举叫我来这里受辱?”
说完,不顾陈氏的阻拦,径直推门离开了。
陈氏紧跟丈夫的脚步,朝顾老夫人略一行礼,也走了。
“老大,你这事做的可真是……”顾老夫人轻轻一叹。
顾道堂按了按额角,“母亲,儿子真不是有意的,昨日实在喝了太多酒,这会儿还头疼呢。”
顾老夫人立马忘了责备儿子,关切道:“可要向衙门告假,在家中歇一日?”
“不必,我还得去清理文书。”顾道堂摆摆手,又看了眼丛竹,“既然已经搬去了浣花厅,就住着吧,离延寿堂近,也好照顾母亲。改日我请同僚来,摆几桌酒办个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