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晚枝想了想,还是想不起来表哥陈峤声的模样。
前世她除了顾行晖和靳远书外,便再没有多接触过旁的男子了。
罢了,还有半月就要见到了,她也不再纠结,希望她到时候能对表哥善待一些,以弥补先前的过错。
看父亲母亲没有隔阂的样子,她安下心,想来父亲已经将纳妾之事解释清楚了。
“母亲,浣花厅的钥匙可在您手里?”
“在的,”陈氏疑惑,“你问这做什么?”
浣花厅是从延寿堂出来后的一间小小院落,与两房主子们的院落是相反的方向,因为院子太小不宜给主子们居住,平日里都是空置的。
顾晚枝眼眸一闪,“没什么,我还以为浣花厅归大伯母管呢。”
既然钥匙在母亲手里,那就好办了。
等回了院子,阿满迎上来,指着院中的那一筐字帖问:“姑娘,这该如何处理?是送去公中的大库房还是?”
顾晚枝走过去,蹲下身拿起一本,字帖看起来还很新,不像收藏的旧物,笔迹倒是与她先前看过的那本如出一辙,且字体气势上隐约更有破竹之意,力透纸背,可见下笔之人功力见长。
她记得,孤山大师十多年前就已经是闻名遐迩的书法大师了,近些年来字帖出的并不错,这也是他的字帖会被文人墨客争相追捧的原因之一。
这字帖这么新,莫非是孤山大师的新作?可他多年少产,怎么会一下子新出这么多呢?
她不是想质疑宋闻峥,可这越想越蹊跷……
顾晚枝想起顾道堂说的记号,便将字帖左右仔细看了看,果然在一处角落里看到小小的“孤山”二字的变形版。
果然是真的。
她一想到孤山大师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家,仍然秉笔泼墨用心书写,顿时就有些心疼起来。
她拍拍脸蛋,谴责自己,怎么能怀疑清风朗月一般的宋首辅呢?
坏人见多了,也不该去揣测好人啊。
也不知宋闻峥收集这么多字帖,费了多少力气……
顾晚枝吩咐着:“将我小库房的那对老红木书箱拿出来,仔细将字帖放进去收好了,不可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