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不过都是在为自己的命运斗争罢了。
顾晚枝不想去想太多沉重的事,她今天出来也是想散心,“守心道长说不宜久留,咱们出去逛逛吧?”
“好,去后山吧。”
殊不知,二人离去后,大殿右侧的长案之后,传出低低的对话声。
大殿隔壁是一处小小的暗室,光线昏暗,唯有点起烛火才能看清四周。
“师弟,你怎么看?”
宋闻峥手执烛台,微微弯着腰,正细细端详师傅在此处墙壁上所书写的记录,闻言停都没停,“看什么?”
萧彧觑他一眼,“装傻?你耳力好我是知道的,方才那两位姑娘的话,你听得比我清楚。”
“师兄为难我,”宋闻峥直起身来,“你知道我家中没有内宅争斗,对于这种事向来不懂。”
“内宅之于女子,仿若朝堂之于男子,都是人与人的斗争,只不过朝堂上争的是兵钱权位,内宅争的是后院地位,中馈之权,还有夫君的敬重罢了。”
萧彧负手而立,“内宅或许多年如一日,争来争去都是那帮子人,那帮子东西,可朝堂局势却是瞬息万变,新旧交替时时有,每个人所图的也各不相同。唯一的相同,二者都是稍有不慎满盘皆输。”
说到最后一句,萧彧的声音都变了几分。
宋闻峥拢了拢眉头,却是接上了之前的问题:“师兄,你问我如何看待,其实我与那位姑娘一般想法,做了便是做了,怎么算都是值当的,唯有不动才会一无所获,反击也是同理,与其被动等人谋害,不如伺机而动,反客为主。”
“你早回答不就好了,非要听我唠叨才肯说。”萧彧笑了,又想到什么,收起笑容,“倒是不知道这位顾三姑娘有这等见识胆量,我也是第一次知道京中贵女也不全是绣花枕头。”
宋闻峥垂眸,心底突然多了几分警惕,但话已至此不得不说,“她确实是个有胆量之人。”
不然也不会在西山枫林反击了靳远书,又大胆地拉着他求教。
萧彧浅笑:“当初你转交证据时,借了顾三姑娘一用,我还好奇你为何选中她,原来你早就看清了她的性情,你的眼光我向来是相信的。”
宋闻峥重新执起烛台,“师兄何出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