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干事一副桀傲不训地样子:“什么时候给他上了脚镣,你看到了吗?凭他的一句话,你就相信?你还是个律师,懂不懂什么叫轻口供,重证据!”
阿三默默拉开裤脚,两只脚踝处乌黑,旧痂还未脱落,又被铁镣磨出新伤。
楚辞按动了像机手把上的按钮。
阿三解开胸前的衣扣,他的脖子,胸膛上到处是火烫的伤,有的已经化浓了。
鲍甫吃惊了,他上前拉开阿三的衣襟,小腹上的伤痕更多。
“阿三,这是为什么?”
楚辞把手里的像机对准阿三。
“同监的几个死囚,一天二十四小时轮流折磨我,他们不让我睡觉,送来的饭不是抢去吃了,就是给我倒掉……他们经常把我按在铺上,用烟头烧我取乐,说是喜欢听火烧皮肉发出的滋滋声……”
鲍甫痛苦不堪,愤怒地对王干事喊道:“公理何在,国法何在?!”
楚辞狠狠地盯着王干警:“你都看见和听到了,你还有什么话说?”
王干事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在没有调查取证之前,我无话可说。”
“楚哥,我受不了了,再这样下去,我不死也会疯!我不是一个意志坚强地人,我的血肉之躯,抵御不了铁与火……”阿三猛然大声喊叫:“与其这样,我还不如早死!”
楚辞指着王干事:“叫你们所长来!”
“你没这个权力!”
“你叫他没用……有一次我昏死过去,有个死囚害怕了,他在我耳边说,就是那个所长指使他们干的,叫我不要恨他……”
“这、这……这一切,我将在法庭上当庭指证!”楚辞愤怒到极点,他一拳砸在桌子上:“看守所非法关押我的当事人,指使囚犯虐待我的当事人!”
王干事冷冷看看墙上的钟,对楚辞宣布:“会见时间到了。来人,把杜一氓押回去!”
从门外进来两人,一左一右夹着阿三,走向门外。
阿三挣扎着回过头来:“你们要是心疼我,就不要再来看我,你们来一次,我受的折磨就多一次……”
阿三被人拖了出去,他最后的话还在室内回响。
楚辞的心,尤如刀在扎。
鲍甫望着阿三被拖走的方向,任泪水在脸上横流。
楚辞收拾好桌上的东西,想了想对鲍甫说:“本来,我不想您去见宋立军。我了解他,您就是见到他,也不会有用……我回去就安排车,您明天就去见他,把您看到的听到的对他说。就在今天,就在他的身边,竟然有人敢无法无天!”
鲍甫在市府大院门口的接待室坐了有一刻钟,就有人出来见他。来人自我介绍,说他是宋市长的秘书小高。他客气地把鲍甫引进一间小会客室,给他沏好茶,说宋市长正在开一个会,会一完就来看他,请他在这里休息一会儿。
鲍甫与宋立军素未谋面,光凭他礼贤下士,很快就答应接见一事来看,鲍甫觉得他是个好市长。有希望了。
十几分钟后,一个精神饱满的老人,在秘书小高的陪同下,来到小会客室。小高向老人介绍:“宋市长,这位就是从京城来的鲍甫先生……鲍老先生,他就是您要见的宋市长!”
宋立军客气地与鲍甫握手,请他在自己身边坐下。
“我是宋立军。”
“宋市长,您好!”
“您好,老先生!听您的口音,像是河北人?”
“是的,保定府的。您呢?”
“保定府好啊,自古以来就出英雄好汉。我祖上河北,出生在山东,后来就走南闯北,四海为家了!”
宋市长的随和,使鲍甫感到亲切,很快就没有了拘束感。
“我们还算是老乡!”
“对,是老乡!老乡来找我,肯定有事,您说说,看我能为您办点什么?”
“宋市长,事情是这样的……”鲍甫从怀里拿出他从京城带来的条子:“我在京城认识一个人,他说他与您曾经一起共过事。他知道我要来,就托我向您问好!”
鲍甫把条子递给宋立军,宋立军看完条子,皱起了眉毛,脸上的笑容没有了。他把条子放在茶几上,端起茶杯喝起了茶。
鲍甫看见宋立军脸上起了变化,心里暗暗叫苦。
“老先生,其实您要有事,就像今天这样直接找我好了……我不是来见您了?”
宋立军本来心情不错,才破例答应来见这位不速之客。他被这张从京城带来的条子激怒了,在客人面前又不好发作,只有耐着性子说下去。
“只要您的要求是对的、合理的,我能办到的,我会为您办的。我们就是为人民办事的嘛!他的官再大,也是为人民服务的。他有责任,有义务为人民排忧解难。你何必去找人写条子,跑路子呢?”
宋立军联想到有人一封匿名信把他告到中央,最近有关方面派人下来调查,多多少少对他有些影响。对那些捕风捉影的事,虽然他毫不在意,但没完没了的问话、求证、核实,消耗了他不少地精力,浪费了他不少时间。这些烦人的事,像无形的绳索,捆绑住他的手足,他有了许多顾忌,起码在工作上让他分了心。想到此,他的气不打一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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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老先生,我不是批评您,我看不惯这种不正之风!什么事动不动就通到天上去,再拿着上尚方宝剑来以势压人!”
“宋市长,请原谅……”
“不,老先生……该说这句话的是我,我不该对您发火,请您原谅!写这张条子的人,他过去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