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曦延一听心中大惊,将手中的奏折一扔便起身飞快的向养心殿冲去。这一路,他看到数十具尸体横倒在养心殿外的长街上,这一幕让他心惊,他从不知沈玉舒如今的武功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这是他从未教过的武功,却不知她从何处学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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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来到养心殿外时,宫人们才大着胆子从一旁的石柱后现出身来,慌忙的跪了一地哭喊起来,其中一人哭喊道:“万岁爷,您可来了,今日闯进了一个女罗刹杀了这么多的人,奴才们都快吓死了,还好万岁爷保佑啊!”
顾曦延一听心中焦急,也不顾众人劝阻,抬脚便进了养心殿。顾曦延一进养心殿只觉一股血腥气扑鼻而来,他心中一紧便向床边奔去。
等他来到距离龙床还有几步的时候,他愣住了。只见沈玉舒的雪白的衣衫被鲜血染红,眼中流出的竟不是泪,而是血,而她的头发正一点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沿着发根逐渐变白!
血泪一滴一滴的滴在孩子的衣服和脸上,那一幕诡异的就连顾曦延自己都忍不住心中发颤。
他知道她会来,可是他从未想过她会变成如今这幅模样,人不人鬼不鬼,犹如堕入人间的厉鬼。他脚步颤抖的想走上前,不想沈玉舒突然转头用一双血泪模糊的眼睛盯着前方游离的问道:“是小朗吗?你来找妈妈了,你也知道妈妈一个人孤独寂寞,你也不忍心离开妈妈吧!”
顾曦延心中大惊,见此情形只怕沈玉舒早已神志不清,于是他便不顾其他的走上前道:“妍妍,是我!”
不想沈玉舒却皱着眉,想了许久似是想不起来他是谁一般道:“谁是妍妍,妍妍是谁!”
顾曦延见状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柔声道:“妍妍是你。”
沈玉舒听罢抱着孩子的尸体站起身来,向顾曦延一步一步走来,衣服上的血水兀自一滴滴的落在了大理石铺就的地砖上,赤裸的一双纤足踩上地上碎裂的瓷片,扎出血来,一步一个血印,看的顾曦延心中惊颤。
沈玉舒边走,边诡异的笑了起来,道:“我不是妍妍,我是小朗的娘亲,我一辈子都是小朗的娘亲。小朗乖,娘亲这就带你离开这个鬼地方,我们去一个没有人的地方生活,好不好?”
顾曦延见状向后退了一步,堵住门口道:“你想去哪里?”
沈玉舒循声向顾曦延望去,顾曦延此刻才瞧清楚沈玉舒的双眼除了在流血以外,眼珠的颜色也变了,变成了一种比枣红还要暗一些的色泽,在落日的映照下显得恐怖。
那双眼睛凑上来瞧了瞧他,哈哈哈的笑起来,笑声凄厉响彻云霄,忽而又转为哭声将整个皇宫都笼罩在了一片凄凉而又鬼魅的诡异氛围之下。
随着哭声的延续,宫里的人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呕吐头晕,身体弱的便直接昏死过去双耳流血,身体强壮一些的拼着最后几丝力气扯下衣料塞进耳朵里,阻挡这凄凉而又绝望哭腔刺激耳膜。
顾曦延听到沈玉舒如此摄人心魄的哭声,也是承受不住慌忙间运用内力抵挡如此可怖的声音,可他终究关心则乱一方面要抵挡魔音入耳,一方面还要担心沈玉舒的情况,没多久竟是吐出一口血来,昏死过去。
这一晕便不知过了多少时日,等他再次醒过来时,人已经躺在龙床之上,床下的大理石地面干净的就像当日所发生的一切如一场梦一般,而沈玉舒却已无迹可寻。
这几日京都百姓的心情时而沉重时而开心,一方面是因为陈国打了胜仗普天同庆,一方面是因为两个月前从宫里传出消息,养在皇帝身边神武将军文灵轩的独子,在玩耍时掉进池塘不幸殒命,而文将军的红颜知己也是孩子的母亲在得知此事之后便吐血身亡,该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当年助当今皇帝登基有功的颜风的三弟子沈玉舒。
而沈玉舒的母亲在得知消息之后,本欲自戕,却被沈玉舒的师兄叶知秋救下,如今已是了却红尘遁入空门,出家在京都东郊的水月庵为尼。
而更惊天的消息是,十日前传出靠近陈国的东回真为了向陈国示好,将原回真王鄂里克的妹妹阿丽娜公主嫁与陈国皇帝顾曦延,以结两国秦晋之好,以保东回真能依靠陈国而生存下来,婚嫁的队伍这几日便会到达京都。
再次,皇帝唯一的弟弟晋王殿下因在战争中没有及时将援军赶至前线,导致陈国损兵折将上万,又间接导致了神武将军文灵轩死于战场。顾曦延下旨传晋王进京,没收一半家产囚禁于顾家老宅之中闭门思过不得踏出半步,与此同时没收晋王所掌管的北路军虎符,而后又将虎符授予了自己的岳丈武侯武长青,一时武家成为了陈国文人权贵争相求见的地方,有的甚至为见武长青一面不惜变卖所有家产。
大街更是传开了一句顺口溜,“今日踏进武侯府,明日衣锦还乡土”,就连半大的孩子也是乐此不疲的将这一句话当做童谣传颂着。
而当今皇帝自登基以来为了纪念当年死去的武家幺女武悠儿便并没有立后,所以这位皇贵妃也就是武悠儿的姐姐便是宫中权力最大的女人,与皇后无异。自此,武家便成了这次陈国与柔然战争后,陈国最大的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