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手中临行时阿丽娜送给她的沙枣种子和阿丽娜亲手做的布娃娃心中不舍,她说希望在安国的土地上也能长出沙漠里的沙枣树,能让沈玉舒不要忘记黑河的一切。而那个布娃娃就是阿丽娜,每当沈玉舒看到布娃娃就会想起她,就不会把她忘记了。
沈玉舒摸着布娃娃粗糙的脸颊,仿佛阿丽娜还在身边用稚嫩的声音喊着,“舒姐姐,舒姐姐,你看阿丽娜的娃娃长得漂亮吗?那是阿丽娜漂亮,还是布娃娃漂亮?”随之浮现的便是阿丽娜明亮的笑容。
就这样走了,真舍不得阿丽娜和刚出生的小阿林啊。
沈玉舒看着窗外飞逝的景物,文灵轩却将布帘的缝隙合上,挡住了外界的一切,对她说道:“别难过了,等回到安国我再带你去寻宝,就像是上次在礼部尚书家里一样。”
沈玉舒坐直了身子,看着一脸温柔的文灵轩,“安国已经不是以前的安国,我们认识的人身份都变了,我却还不知道该怎样面对他们,说实话我有些不想回去了。”
文灵轩眼神变了变继续道:“难道你不想见你娘你师父他们吗,还有你师姐和师兄,他们都在等你回家。”
沈玉舒低头不语,其实不是不想回去,只是不想面对那些纷纷扰扰的事情。虽然总会在文灵轩的消息中得知他们的近况,知道他们过得很好,但总还是觉得缺了些什么。想来是因为从被人砸死到这个世界以来,她总是少了一份归属感。
“家?沈家已经没有了,天枢府是师父的住所,我似乎一直都是在依赖的别人生存。”沈玉舒神情落寞的看着自己的手掌心。
颜风和沈母的关系,犹如沈玉舒心中的一根刺扎在心里,她无法忽视它的存在和给她体内残存的另一个沈玉舒的意识带来的伤害,却又无法将它拔出来。她永远也无法像一真正的沈玉舒那样去切身体会母女之间的情谊。
“难道这样不对吗?女子生存一直都是依附于男子,三纲五常中不也说明,夫为妻纲,三从四德里也说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文灵轩故意问道。
沈玉舒轻轻一笑,望着他道:“所以,这就是症结所在,分明我可以自己生存,却偏偏要因世俗去依赖别人,将自己的生死都寄托于另外一个人,一个可能会背叛我,会抛弃我的人,如果必须要去依附,要去依赖,那么我为什么不可以选择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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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灵轩看着沈玉舒淡然的目光,却并不明白这样普世的观念为什么在她眼里似乎都是错误,只是他想起这些日子她眼中难得光彩,却突然明白,眼前的女孩儿从来都不是他们认为的那种养在深闺的女子。她也可以成为参天巨树去庇护他人,也可如男子一般称为他人的倚靠。
不,在回真,她已经如松柏一般发了芽抽了枝,为在乎的人投下了一片阴凉。文灵轩心头不禁浮上一抹欣慰,这样的她竟是比之曾经更让他心动。
只是,他不想在这个时候说明这一切,他想等一等,等她完全忘记那个在她心上留下深刻痕迹的人,等她彻底的与曾经做一个了断。那时他相信他会紧紧的牵着她的手,共同面对一切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