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一下子安静了起来，从一开始的乱晃乱飞变得稳定下来，静静悬停在罗曼肩膀的位置。其中倒映出的形象也固定了。

是祖父？！他老人家是什么时候来的？

罗曼连忙低头，向他致以问候。“向您问好，堡主。”

弗拉基米尔·终寒，凛冬堡的堡主，这片大陆权力最顶端的几人之一。他是一匹浑身白如新雪的狼兽人，这毛色是柱神【坟茔】宠爱的象征，他双眼的颜色让人联想到永冻的土壤与经年的岩石。

“不用太紧张，小罗曼。”年迈的白狼缓缓开口。“对于你，不是堡主，而是你的祖父。”

“听着，小罗曼。你是这么多代终寒族人中第一位走这么远的，以往我们家族跋涉最远的也不过是历代巡视极北冻土的诸位堡主，毕竟，对极北之地的我们而言，外界的信息并非我们维持统治与履行职责的必需品。我们对外界的见识与经验甚至都不如你，所以我们也不会对你指手画脚。”

“是......”罗曼低声回应道。

“但是，作为你的祖父，我有一个要求。罗曼，将来的罗曼·终寒，听好了。”

“您请说，我在听。”

“你要做的事情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做完的，甚至是在号称‘一切皆可交易’的金银岛都很难完成。你不用急于一时，甚至......如果你对外界产生了留恋，你可以不必回到凛冬堡。”

镜子那边的兄长们显然掀起了一阵吵闹声，随后在他们父亲亚历山大的强势压制下回归寂静。

“关于这件事，我们都支持你，你放手去做吧。但是你要记住，千万不要让你的姓氏与血脉蒙羞！”

罗曼的双耳直立起来，庄重地回应道：“我明白了，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