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绕到院子后头,在园丁的视野死角里爬墙而过,然后从后面的窗户翻近屋里。
这座屋子面积不大,四面的墙壁有许多破损漏风的地方,都被木板临时钉起,相当仓促潦草。
这间屋子的地砖也裂开了,许多荒草从缝隙里钻了出来。
洛里安数了数,一楼大约有四个房间,除了客厅还算完好,其他地方都差不多,看来这座房屋之前已经荒废了一段时间,墨丘利子爵临时有急用,才将它简单翻新后用了起来。
而那股味道,不出所料,来自二楼的一座阁楼,它甚至弥漫到了街上,挂在了墨丘利子爵的身上。
可是除了洛里安,没有任何人能察觉到这种气味,即使是戴莉也毫无警惕的放走了墨丘利子爵。
洛里安没再多想,四周搜索了一圈,终于在墙壁的阴影里发现了一条凸出的管道,它从二楼的房间一直延伸到地窖里,金属的缝隙间不时伸出黄绿色的液体,看起来像是什么排污管。
洛里安过去试了试管道的强度,它像树干一样嵌入墙内,牢固得很。于是他上手抓住周围的凸起,沿着管道爬了上去,最后跳到了侧边的廊道内,顺利避开了客厅内无声劳作着的仆人们。
二楼的房间被布置得非常阴暗,窗户上贴着黑布,紧闭着,只有角落的位置开了条缝用于通风。
洛里安顶着越发浓重的味道来到那个房间前,略微做了心理准备后从窗户的缝隙向内窥探。
让他意外的是,屋子里非常安静,干净整洁,完全看不到会有散发怪味的东西。
里面是一间实验室,贴墙的环形桌台上摆满了各种仪器,此外还有一些放在地上的金属罐子,大概一人高,连着透明的玻璃管子,不时有不同颜色的液体流进流出。
而在实验室的中间,赫然摆着一口透明的玻璃棺材,它紧闭着,铺着一层粉色的毯子,一个看起来很年轻的少女躺在枕头上,双目紧闭,手上还捧着一束花。
看到她的时候,洛里安的太阳穴微微跳动——有一定危险,但不致命。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撬开窗户上的插销,翻进屋里。
实验室里的确很干净,几乎闻不到药剂的味道,那些稀奇古怪的仪式整整齐齐地摆在桌上,表面的黄铜被擦拭得几乎能反光。
看起来屋主是个相当讲究的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