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个坐在轮椅上的，确是一个满头白发，老态龙钟的男人。

那男人就如同一棵戈壁上将死的树，内里的养分已经全部流失，只剩下了一张皱巴巴的干涩表皮，眼神空洞得像是死人，内里却好像还留存着一丝瘆人的光。

那一丝光不知道由什么维系，就算只剩下了一点，也固执地不肯熄灭。

卡芙卡早已忘记了当时的大人们在谈论什么。

她的注意力全都被在场的同龄天才，未来驱魔界的精英当中也鹤立鸡群的存在所吸引。

那个静静站在角落里的少年有着黑色的头发和苍白的皮肤，莫名地，给人一种好像很久都不见光的，生长在阴影里的感觉。没有人敢靠近他，即便他是传奇调查员的弟子，离传奇调查员只差临门一脚的真正天才。

而他仿佛也乐在此，没有找别人接话，只在长辈们问到一些问题时他会代师回答。

卡芙卡曾以为这是不成熟中二少年都特有的装酷。

不过后来，她才渐渐明白过来。

那其实是一种高维生物偶然接触到低维生物的，漠视。单薄，无神，空白，但能让人感觉到他眼神里并不存在的锋利。

如果真的有神的话，就该是这样看着众生的。

“你好，我叫卡芙卡，你叫什么？”

卡芙卡也不是情绪正常的主，虽然有些紧张但还是很得体的问道。

“威廉姆·卡特。”

少年缓缓转过头，目光漆黑幽深：“我是调查员。”

……

阿星被什么动静吵醒，打断了这个莫名其妙的梦，对自己成为了卡芙卡这件事还梦到了卡特大叔和一群不认识但看起来很厉害的人有些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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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睁眼就看见卡特好像要出去一趟，昨天费劲吧啦搬了一路才遇到路过的云骑军，在那位云骑军大叔的帮助下返回了星穹列车。他和列车组的人好一顿解释才勉强把卡特安置在杨叔房间里，然后美美睡了一觉。

“早啊，卡特大叔。你去哪儿？我可以陪你一起。”毕竟是救了她一命的恩人，阿星很是有礼貌地朝他招手，提出可以陪他一起出门。

“也好，你现在还被那个恶魔标记着，虽然我昨天把他驱逐了一段时间，但他一定还会再来，跟着我你会安全些。”卡特没有拒绝。

阿星立即起来跟上卡特:“大叔你是去找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