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止叙用拳抵唇轻咳了两声,关了窗户,走到她面前,皱眉盯着她的脸看:“怎么又把这玩意带上了?”
贺韬韬不理他,自顾自的坐在铜镜前,开始卸面皮:“醒了就回吧,看你样子也没什么大碍了,我这庙小就不留你这尊佛了。”
蔺止叙低低浅笑一声,挨着她边上坐了下来:“这么没良心,要不是你那杯酒,我差点就去见阎王了。”
贺韬韬侧头看他,这人肤色白得吓人,其实她还是有点后怕的,居然半口酒就差点把他送走了,但嘴上仍然不示弱:“早知道杀死你这么简单,当初我应该直接给你灌壶酒,省得我和你周旋那么多次还没占着便宜。”
蔺止叙看着她,直言袒露:“那我现在把我的软肋都暴露给你了,你想杀我可以随时。”
贺韬韬手上动作微顿,微微垂下眼睫说:“我现在杀你用处不大了,和你共事能获得更多。”
她伸手去卸自己的耳坠子,轻轻蹙了眉,蔺止叙自然伸手,冰沁手指碰上她耳垂的一瞬有丝丝微麻。
“我来。”
他很认真的动手帮贺韬韬取下了耳坠,那是一对符合揽星夫人身份的金襄玛瑙绿松石的耳坠子,放在手心颇有些分量,少女晶莹的耳垂被坠的发红。
蔺止叙平静的陈述:“耳朵都红了。”
贺韬韬下意识的辩驳:“哪有。”
蔺止叙从怀里取出清凉的膏药,取了一点抹在她的耳垂,轻轻揉着:“我说,你耳垂被耳坠子吊红了。”
贺韬韬心绪不宁,刚刚她明明感觉到自己的耳朵有一瞬的微烫,这人又在一本正经的逗她玩。
大约是瞧见姑娘的异样,他越说越来:“我晕着的时候你脱我衣服了?”
贺韬韬侧目瞧他领口,还有两颗扣子没系上,淡着脸道:“解扣子给你取药,不然看着你死?”
“那你上手乱摸什么?”
贺韬韬被这句话差点呛到口水,立马反唇相讥:“你有什么好摸的,身上都没二两肉,又病又虚。”
蔺止叙嘴角笑意消失,吃瘪的样子让贺韬韬心生愉悦,让你逗老娘玩,好玩吗?
搽完药,蔺止叙面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将药膏递给贺韬韬:“每次戴完耳坠子自己抹一抹,不好生护着,小心冬天化脓生疮。”
他上次就瞧见贺韬韬的耳垂被耳坠子坠的通红,回头就取了药膏随身带着,想着什么时候碰见了人给她,没想到今天主动上手帮她搽了药,她的耳朵可真好看。
贺韬韬感受到身旁的目光,起身冷漠下了逐客令:“不回吗?雪越落越大了。”
蔺止叙跟着起身,面色淡淡:“既然如此,劳驾送我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