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文站在原地,眼神中满是慌张与无措,脑袋机械般地左顾右盼,大脑更是在飞速运转,试图想出一个完美的借口。
片刻后,她强装镇定,开口说道:“我有点热,实在睡不着,就坐在这儿吹吹风。”话语落
下的同时,她快步从椅子上下来,侧身用自己的身体巧妙地将身后的绳子遮挡住,生怕被发现。
而毅倾呢,满脸写着委屈,豆大的泪珠不停地从脸颊滚落,肩膀一抖一抖的,抽抽噎噎,哭得那叫一个伤心。
看到这场景,嘉文满心无奈,只能缓缓走近毅倾。
她伸出手,顺着毅倾的手臂轻轻抚摸着,用尽可能温柔的语气安抚道:“好了好了,小祖宗,你都十五岁的人了,还总是动不动就哭鼻子,你就不觉得害羞吗?”
可谁能想到,嘉文越是这般安抚,毅倾哭得反倒愈发厉害,眼泪如决堤的洪水,止都止不住。
嘉文耐着性子,足足哄了六分钟。可她的耐心终究还是被消磨殆尽,终于忍无可忍,冲着
毅倾大喊:“啊!烦死了,你到底要哭多久啊?”喊完,她猛地掀开被子,气呼呼地躺到床上,背对着毅倾,准备睡觉。
毅倾依旧坐在床边,小声地抽噎着。他抬起手,用那满是泪痕的手背试着去抹去不断涌出的眼泪,可不知怎么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越抹越多。
他微微抬起头,目光望向那条静静挂在窗边的绳子,心中顿时被恐惧填满。
他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嘉文离开的画面,满心害怕嘉文有一天真的会决然离他而去,只剩下他孤零零一个人。
渐渐地,毅倾意识到自己的哭声可能会吵到已经躺下睡觉的姐姐,便努力压抑着情绪,一点点放低哭声,到最后,只剩下偶尔的几声抽噎。
也不知过了多久,原本躺在床上佯装熟睡的嘉文,被这断断续续的哭声搅得心烦意乱,她烦躁地坐起身来。
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恐吓,冲着毅倾说道:“天天,你是真打算把姐姐惹恼是不是?” 说
着,她不由分说地伸手,动作有些粗鲁地擦去毅倾脸上还在不断滚落的泪水,接着又说道:“我是真的困得不行了,答应你,不逃了,你赶快过来睡觉,行不行?”
毅倾抬起头,眼眶里依旧蓄满了泪水,湿漉漉的,小嘴委屈巴巴地微微弯着,像只受伤的小鹿。
他哽咽着,轻轻地“嗯”了一声。随后,他轻手轻脚地挪动身体,小心翼翼地爬到嘉文旁
边,乖乖地躺了下来,蜷缩在被子里,眼睛却还时不时偷偷看向嘉文,似乎生怕嘉文再次生气。
嘉文看着身旁已经停止哭泣,渐渐平复下来的毅倾,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伸出手,动作轻柔地将被子往上拉了拉,仔细地给毅倾盖好,确保他不会着凉。
随后,她自己也缓缓躺了下来,床垫因为她的动作微微下陷。她将右手轻轻搭在毅倾的胸
膛上,感受着那微微起伏的心跳,轻声呢喃道:“和我在一起很憋屈吗?你竟然能哭那么久。”她的声音很轻,在寂静的夜里,仿佛一阵微风,稍不留意就会飘散。
毅倾听着嘉文的话,鼻子还是酸酸的,带着明显的鼻音,急切地回道:“没有,我和你在一起很开心。”他生怕嘉文误会,语气中满是真诚。
嘉文听到他的回答,轻轻合上双眼,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浅笑,从鼻腔里发出一个轻轻的“嗯”声,像是在回应,又像是在喃喃自语。
房间里渐渐安静下来,只有窗外偶尔传来几声虫鸣,伴着两人逐渐平稳的呼吸声,在这静谧的夜里交织。
时光匆匆,三个月如白驹过隙般转瞬即逝。在这三个月里,毅倾和嘉文的生活似乎逐渐步入了某种看似平静的轨道。
毅倾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渐渐放松了心底的警惕。
他不再像最初那样,时时刻刻紧紧地粘着嘉文。他开始有了自己的一些小活动,偶尔出去玩一会儿,或是在家里专注于自己喜欢的事情,减少了与嘉文形影不离的时间。
然而,正是因为他这一放松的转变,给了嘉文可乘之机。嘉文一直在等待这样一个机会,一个能让她逃离的机会。
终于,在一个看似平常的日子里,趁着毅倾外出,嘉文毫不犹豫地收拾了简单的行李,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个困住她许久的地方。她的脚步轻快又急切,心中满是对自由的渴望。
凭借着记忆中模糊的印象,嘉文踏上了寻找父母的路途。一路上,她历经波折,询问了许多人,走过了无数条街道。终于,她站在了那熟悉又陌生的家门口。
当她看到母亲的那一刻,心中五味杂陈。她得知母亲早就改嫁了,可眼前的家,那陈旧的
房屋轮廓,门口那棵熟悉的大树,一切似乎又和记忆中的别无二致,依旧是那个承载着她童年回忆的家。
面对母亲略带愧疚的眼神,嘉文没有丝毫的责怪。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她只是微微一笑,找了个借口,轻声说道:“妈,我就是想家了,在家待几天就走。”她的声音很平静,仿佛这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母亲听后,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欣慰,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当天晚上,家里来了客人,正是坤鹿。坤鹿和嘉文母亲的几个朋友聚在一起打麻将,麻将碰撞的声音和人们的说笑声交织在一起,在屋子里回荡。
这一场麻将局一直持续到很晚,夜深了,大家都疲惫不堪。由于太晚了,坤鹿便决定在陆家凑合一晚。巧的是,当晚家里客房不够,嘉文便和坤鹿睡在了同一张床上。
夜,深如墨潭,万籁俱寂。嘉文在睡梦中突然被一阵轻微的响动惊醒。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月光,她看到了让她这辈子都无法忘却的恐怖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