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黑一路小跑着进了屋,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嗫嚅了几下嘴
唇,才匆匆开口汇报道:“先生,对……对不起。有人抢先一步,把陆南小姐给带走了。
咱们的车发现后立马去追,可半道上被好几辆车给强硬拦截了,实在冲不过去啊。”
葵榠原本正坐在沙发上,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扶手,听到这话,脸色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
来,他微微抬起头,目光冷冽如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声音却轻得让人发怵:“你的
意思是,陆南不是自己逃走的,而是被人绑了?”
大黑低着头,眼睛盯着脚尖,身子都有些微微颤抖,赶忙应道:“现下确实还不能确定。
陆南小姐在辉月都那儿逗留了好长一段时间,等她回到家之后,不知怎么就被人给绑走了。”
葵榠“噌”地站起身,双手握拳,在屋里来回踱了几步,又猛地停下,追问道:“她之前在
辉月都做了什么?”
大黑咽了口唾沫,声音发涩:“陆南小姐一直在一路到七路那块区域来回兜圈,看那样
子,好像是因为各个地点隔得太远,她自己都没察觉一直在原地绕圈子。”
葵榠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他抬起一只手,疲惫地蒙住自己那张憔悴不堪的脸庞,沉默
了片刻,而后猛地放下手,冲大黑吼道:“还愣着干什么!赶快再出去找找,要是找不到
人,你也别回来了!”
“是,先生!”大黑如获大赦,转身快步跑了出去。
这时,一直躲在角落里的顾艳缓缓走了出来,她双手抱在胸前,脸上带着几分嘲讽与不
忍,开口劝道:“别再找了,那陆南害你害得还不够惨嘛?你看看你现在,被折腾成什么
样了,还这么执着,到最后也捞不着什么好。”
葵榠满心烦躁,他烦躁地扯了扯衣领,额前的头发被汗水浸湿,一缕缕耷拉着,冲顾艳喊
道:“妈,您就别管我了,这会儿我的脑袋都快炸了,求您就安静一会儿,行嘛!”
顾艳一听,脸上闪过一丝委屈,拔高了声调:“我这才说几句你就不爱听了,我这不都是
为了你好。啊清刚才给我打电话了,说你爸可能已经发现尸体了,只不过还没亲眼看到罢
了。这要是让他知道真相,他非打死你不可。”
葵榠仿若失了魂一般,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自嘲地苦笑一声:“打死算了。”
顾艳一听葵榠那丧气话,眼睛瞬间瞪大,眼眶里满是怒与怨,她提高了音量,尖着嗓子吼
道:“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你以为我生你容易啊,十月怀胎,遭了多少罪,说死就
死,你说得轻巧!” 说着,她赌气似的把脸别向一旁,胸脯剧烈起伏,过了会儿,重重叹
了口气,转过头来继续说道:“我看呐,你这一头热乎劲儿,都是因为那个叫陆南的女孩
吧。我说你当初怎么就那么急呢,连领回家让家里人瞅瞅的工夫都没有,就火急火燎地要
办婚礼。这下可好,新娘跑得没影了,你这边还捅出了杀人的娄子,咱家这是倒了什么霉
哟,一桩好事都没有!”
葵榠本来低垂着头,满心的郁闷,听到这话,他猛地抬起头,眼神透着股倔强,闷声说
道:“您以为我不想带她回来?您知道陆南有前夫嘛,就单凭这点,您这老观念,打一开
始就不可能让我顺顺当当娶她。”
顾艳一听,脸上的怒色更浓,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哼,现在事情都发展成这烂摊
子了,和没娶有啥区别。难不成等找到她之后,你还想再大张旗鼓办一次婚礼呐?我劝你
啊,适可而止吧,咱家在这地界上也是有头有脸的,可丢不起这个脸。”
葵榠身子微微一僵,片刻后,他缓缓抬眼望去,嘴角上扬起一个意味不明的弧度,声音里
带着几分挑衅:“妈,为什么不可以给您的儿媳妇一个完整的婚礼?您知道吗,陆南都给
我生孩子了,您的大外孙呐。您要是不喜欢陆南就算了,难道与我们葵家有着浓厚血缘关
系的外孙,您也不认了?”
顾艳像是听到了天方夜谭,眼睛瞬间瞪得溜圆,嘴巴大张着,半天合不拢,脸上满是不敢
置信的神情:“什么…,你们竟然都有孩子了,…你不会是为了糊弄我,瞎编的吧…”
葵榠坐直了身子,眼神坦荡地直视着顾艳,语气坚定:“怎么可能骗您,是真的。”
顾艳像是被这个消息惊到了,身子不自觉地朝葵榠坐近了些,脸上的怒容褪去,取而代之
的是好奇,她放低了姿态,像个寻常唠家常的妇人,轻声打听道:“那孩子今年多大了啊?”
葵榠顿了顿,声音不自觉地轻柔了几分:“七个月。”
此话一出,顾艳脸上原本的惊讶瞬间淡了几分,她撇了撇嘴,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切”,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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