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呼啸着,带着咸涩的气息,肆意地刮过。
刚刚历经那场惊心动魄风波的三人,仿佛灵魂都被无形的大手粗暴地抽离了身体,徒留躯壳在原地。
他们并肩站在海边,个个眼神空洞无神,仿若失去了焦点,只是木然地望着那波澜起伏、
浩瀚无垠的海面,思绪似乎还深陷在方才的混乱与惊险之中。
沉默良久,一天率先打破了这压抑的寂静,他微微侧头,看向身旁的陆南,眼神里带着一
丝关切与担忧,轻声问道:“南南,你没事吧?”
陆南此时正单手撑着下巴,手肘抵在栏杆上,听到一天的询问,他只是淡淡地回应了一
句:“我很好。”
随后,便又陷入了自己的沉思之中,眉头微微皱起,像是在思索着极为复杂棘手的事情。
陆南心中暗自思忖:「一定是坤鹿的老公毅恒想要我的性命,这一点几乎毋庸置疑。
不过,他这次的行动也太过于疏忽大意了吧。找的都是些什么人呐,连葵榠那家伙都打不
过,如此行事,我倒是真的怀疑他是不是真的那么迫切地想要杀了我呢。」
与此同时,大黑快步走到葵榠身旁,微微弓着腰,恭敬地讲述着:“葵先生,刚刚袭击你
们的那些家伙,身份信息经过仔细核查后发现均是假的。
而且,现已查明他们都是老石坊的人。”
葵榠神色平静,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简短地应了一句:“嗯好,知道了。”
葵榠旋即转身,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到陆南那边,大大咧咧地站到旁边,将十指交
叉放在栏杆上,目光直直地盯着陆南,带着一丝探究的意味说道:“你怎么一点都不慌?难
道是早就猜到了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吗?”
陆南微微抬眼,看了看葵榠,语气平静地回答道:“除了毅恒还有谁啊,就他有这样的动机想要杀我。”
葵榠挑了挑眉,继续问道:“你就不怕吗?他在老石坊也算是个黑道大佬吧,手段肯定不少。”
陆南却只是轻轻撇了撇嘴,漫不经心地说道:“比起他,我还是比较怕水。”
葵榠听到这个回答,不禁愣了一下,随后无奈地笑了笑,说道:“哈,真理解不了你。”
话说到一半,他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见一天正厌恶地盯着自己看,那眼神里仿佛带着刺,让他心中不禁有些莫名。
陆南似乎并未察觉到这边的异样,他自顾自地说道:“哎?毅恒有没有可能已经到辉月都等着我了呀。”
葵榠沉思片刻,缓缓说道:“……有可能。”
……辉月都
在医院那洁白而略显清冷的病房里,金忍冬正站在床边,脸上带着一丝焦急与无奈,对着
邵多苦口婆心地劝说着:“邵多啊,今天医生说你恢复得不错,就可以出院了,咱们直接回家好不好?”
邵多坐在床边,眼神有些迷茫又带着一丝坚定,轻声说道:“失忆之前我不是承诺过,要和爸爸一起住吗?我不能食言。”
金忍冬赶忙摆了摆手,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没事儿!你父亲他跟你闹着玩儿呢,不用当真。”
邵多却轻轻摇了摇头,语气固执地说道:“说话算话,我还是回爸爸家吧。”
金忍冬见劝说无果,沉默了一会儿,最终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行吧,你开心就好。”
另一边,医院的走道上。
邵温满心不情愿,却拗不过白亚慧,被她一路拉扯着往医院去,就只为了迎接她那刚出院的哥哥回家。
邵温眉头紧皱,嘴里嘟囔着:“妈,你自己去不就行了,干嘛非得拽着我?”
白亚慧则瞪大眼睛,急切地说道:“你必须得去,你哥哥以后可是要继承家业的。趁他现
在失忆了,你不多在他面前表现表现、讨好讨好,等他哪天恢复记忆了,咱们娘俩可咋办?”
邵温听了,不悦地撇撇嘴,反驳道:“你也太会胡思乱想了吧。就算爸爸不喜欢你,可我总归是他的亲生女儿,他怎么可能啥都不给我留呢?”
白亚慧紧紧拉着邵温的手,脚步匆匆地往病房赶。
邵温身不由己地跟着,她那束起的高高的马尾辫,就像她此刻不稳定的情绪一般,随着步
伐一甩一甩的,仿佛在无声地抗拒着这一切。
不多时,她们便来到了医院的 606 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