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仙是什么？由外，是天地造化，由内，是灵与肉的超越。是生命充盈后的进取，而不是困苦颓废后的退路。人世间，即便是帝王将相也多是可望而不可及。你一个黄毛丫头，日子过的不顺心，就想着来修仙？岂不是痴人说梦。”

“你再说说你的理由。”乌巢禅师给高翠兰解释完又问我。

“我辈修仙自当除魔卫道，匡扶正义。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这横渠四句一摆出来，我清楚地察觉到乌巢禅师眼前一亮。

乌巢禅师默念了一遍，说道：“你这小词讲得不错，以后就由我来说。你再想一个别的理由。”

这我好不容易才想出来的，怎么就成你的了。

“他就是怕死，他之前拿本风水书来问过我修仙的事，他就是觉着我们这有妖怪，怕死才想修仙的。”高翠兰直接接了我老底。

“怕死这理由倒也说得过去。”嗯？乌巢禅师的反应倒是出乎我和高翠兰的意料。

“可问题是我不会打架呀，教不了你自保的功夫。虽说入了仙门对付凡人应该可以自保。可那样你倒不如找个凡人武夫当师傅，学成的可能性还大些。”乌巢禅师给的建议让我左脸一疼。

“你不会打架，那你自己是怎么自保的呢？”我好奇地问道。

“我一个老头子，没财没色的，妖怪吃我都嫌塞牙，谁会来害我呀？”乌巢禅师说的好像自己已经天下无敌了一样。

“行啦，你们两个人我都不收。文赛啊，这女娃心情不好，我不通世故，你安慰她两句就让她走吧。”乌巢禅师说完就要起身走，又发现自己也没地方可去，一下子有点尬住了。高翠兰还是跪在那不动。

“安慰？安慰那都是说给想不开的人听的，老神仙你是不知道，她是真的惨。十几岁被亲朋好友连哄带骗结了婚，婚后发现自己的夫君是头猪，要逃也逃不掉，最后被关在屋里软禁了半年。这事要是搁我身上，我自杀八回了都。她现在还能跪这求仙，已经很了不起了。”我虽不顾高翠兰的瞪眼揭了她的老底，但其实没有一点恶意。要说这高老庄最惨的活人是谁，那非我俩莫属了。

“哦？你就是那猪刚鬣的妻子？”乌巢禅师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