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非我所能为，吾亲爱的郝。”外语音调收敛，京腔匿迹，然而肢体动作却愈发鲜明。他双手一摊，无奈之态过分夸大，典型的欧美风格：“我无法遏制我的天赐，那便是语言之才。此理自明，吾亲爱的郝。”

面对外国男子“亲爱的”称呼，郝主任仍旧显出不习惯：“罢了，悉听尊便。”郝文明让步，手势一挥，指向外国人：“此乃调查三室之首，雨果主任。彼等为其麾下调查员。实则，雨果，君之全名何为？”

“郝，我对君之记忆颇感遗憾。吾名尼古拉斯·K·雨果。称我雨果即可，尼古拉亦无妨。”尼古拉斯·K·雨果带着微笑回应。

郝文明未置一词，转而向我与胖子介绍：“雨果主任主掌三室，专司国际宗教事务。虽年资尚浅，然乃梵蒂冈所派交流使者。”

话音未落，手势又转向我与胖子：“此二者，为我一室新晋成员。今日方至，胖者孙德胜，瘦者沈辣。”

自郝文明揭示雨果出自梵蒂冈之际，孙胖子便紧蹙眉头，深思其地之奥秘。忽而灵光一闪，惊呼：“梵蒂冈，基督教之圣地！”

此语既出，雨果嘴角微颤，面色顿变，旋即恢复常态：“孙，吾友，尔言若在梵蒂冈发之，必成梦魇之始。幸此乃我国。然，孙，汝须深究西方主流宗教之学识。”

正欲详释天主教、基督教与东正教之别，电梯门启，一白人男子昂首而出，步履坚定，直接向我们走来。遇郝主任，仅略一点头，便径直至雨果，低声私语。

此处地下二层过于空旷，低语亦难逃人耳，然语言不通，吾虽倾耳细听，亦不得其详，其语非英语，疑是拉丁语系之一种。

白人男子紧随雨果身后，后者未发一语，仅以淡笑向我们告别：“遗憾，必须先行一步。私事待决，沈、孙，幸会。”随即，他伸开双臂，似欲与我们拥抱。

此行为令我措手不及，生平未遇此类拥抱。孙胖子退后，让我居前。我急中生智，向这位外邦尊客抱拳施礼：“雨果主任，敬意非薄。”

雨果稍显错愕，旋即朗笑，亦以抱拳回礼：“贵国礼仪，的确别致。”语毕，他与随行人员乘电梯离去。

待电梯上升，孙胖子方问：“主任，那位外籍人士是何许人也？”我答：“雨果之父，莫耶斯也。勿轻视之，论才干，其不逊于雨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