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朋友刘大山分享他在中餐馆发生的故事

“老婆,你说的好听。你不要忘了,我们是学工商管理的,首先要学会的一门课程,就是尽职调查。我托朋友调查了一下你,你早已结过婚,早已被感情伤害过,而我则是你情感旅程中的一个过客而已。”

我心里一凉,这女孩心机不小,说:“我是真的希望和你长厢厮守的。希望,不要介意我的过去。”

“介意,我有什么资格介意。你根本不知道我的过去。我南大毕业后,父母就逼我找工作。我进入了一家上市公司工作。表面上是商务部经理。实际上,我就是个女公关。你知道,被我玩弄过的男性有多少?倒在我裙子底下的男人有多少?连我自己都数不清。否则,我怎么可能有钱到美国来留学。对很多穷学生来说,连签证都办不到。更为可悲的是,那个上市公司的总裁说要娶我,结果我傻傻的付出了感情。却被他老婆发现后,直接开除了我。这样的我,你还爱吗?”

我说:“你喝醉了。”

“醉,对我来说那点酒算什么?我在国内做公关部经理时,陪客户喝酒,陪政府官员喝酒时,一瓶五粮液都没问题。我只是觉得不该再瞒着你我的过去了。”

靠,我心里想,怎么我遇到的都是烫手山芋。一个比一个深藏不露,一个比一个不简单。谈一段好好的恋爱怎么这么难。

中餐馆五

我叫刘大山,就读于哥伦比亚大学,并在纽约的一家中餐馆兼职送外卖。

赵玉梅说那一番话的时候,我内心的一刹那,真的是崩溃了。难道,这段感情又要因为残酷的现实,而说goodbye?

我马上和中国的同学,化妆品公司的老总,金晓明联络了一下,让他委托一家得力的律师行,对赵玉梅做一下调查。没想到,中国的同学金晓明马上说:“老同学,你上次和我通话的时候,我就让我们公司合作的律师行做了一下调查,你放心好了,那个赵玉梅根本没有做过什么女公关,她是常熟一家知名羽绒服企业总裁的女儿。她边工边读,多半是看上你了。说那一番话,可能是想刺激一下你。可能是她把你们的事,给她家里人说了,她家里人自然会对你做了一下反调查。你要想踏入她家门,不是那么简单,他们家族本来就是个跨国企业。而且,在纽约,首尔,东京,香港等地都有分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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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她怎么这么厉害。难怪,赵玉梅平时表现的这么霸道,这么傲娇。又或许,当赵玉梅知道我过去的一切时,内心也是遭受过打击吧。一个哥伦比亚的大学生,一个跨国企业的千金,能接受我这个有婚姻史的离婚男吗?尽管,那次失败的婚姻并不是我的错。第一次失败的恋爱也不是我的错。但这,赵玉梅的家庭能接受吗?门当户对,是中国人的传统观念,即使,我们远在纽约,但在婚姻问题上,赵玉梅也需要尊重她家里的意思。

现在既然赵玉梅知道了我的过去,我就必须要面对。

是的,我的母亲在我成年的那一年,就把我送到了纽约。她在用美国人的方法来教育我,成年以后,所有的风雨都得自己承担。可是,那年,我毕竟只有十七岁。而如今,我已经25岁,在感情问题上,还是幼稚的像个孩子。从小到大,我都已经习惯了把内心的情感隐藏。尽管我其实衣食无忧,但我还是选择了做一个送外卖的,因为送外卖的,遭受的只是风吹雨打等自然界的摧残,而有钱人遭受的摧残则是内心的恐惧,包括失去爱的恐惧,失去财富的恐惧,失去尊严和荣耀的恐惧。

玉梅从小就生活在优越的环境中,能够在纽约留学时,半工半读已经是非常难能可贵。金晓明告诉我,玉梅的生母很早就去世了。现在的这个母亲是个后母。也许,表面上后母对她疼爱有加,但毕竟不如生母的爱,那么真挚。所以,南大毕业后,她选择了远离那个家。有可能,她的学费都是自己挣的。

这就是注定了我和玉梅之间存在巨大的鸿沟。其实,我们都一样,渴望亲生父母的爱,却似乎得不到那份真挚的爱。

那段时间,我又住到了纽约那个中餐馆地下室的杂物间里,依然和其他同事住在一起。二手香烟的烟味,臭鞋子味,呼噜声,一起袭来的时候,猛然发现,感情不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值得珍惜的东西。还得好好活下去。

中餐馆六

我叫刘大山,小时候,同学们叫我老搭讪,现在我在纽约的一家中餐馆当个送外卖的。当然,还有一个身份是哥伦比亚大学的留学生。其实,我也不知道毕业以后,到底能干啥。我的父母都有各自的事业,可我感觉他们就像陌生人。

赵玉梅打电话给我,问道:“你是不是被我公关小姐的身份吓到了?”

我说:“没有,要是你是女公关,我就是男公关,我要把纽约的美女都收入我的麾下。反正,我们读工商管理的,不就是要装成公关人员的模样,把握好最好的商机吗。”

玉梅说:“你是不是调查过我的真实身份了?”

我反问道:“你是不是知道我的过去了。”

她没有否认,说:“彼此彼此。要不,你还是搬回来和我一起住吧。既然,你我都有意愿做公关,不如好好的公关彼此吧。”

搬回去后,玉梅把两张单人床换成了一张双人床。意思很明显了。她想通了,她不介意我是已婚男的事实。当晚,我们就忘情的滚床单。我储存了很久的小蝌蚪,都被她一股脑回收了。完事后,我问她:“你不怕家里反对了?”没想到她说:“我自己的事情,从来都是我自己做主。再说,我们能不能走进婚姻的殿堂,也要看老天爷的恩赐。”

“这么直白,你就对我们的未来这么没信心?”我问道。

“据我了解,不是我没信心,在你过去的恋爱史里,每一次做逃兵的好像都是你,我先告诉你一下,我那个父亲,可不比你那个前韩国丈人那么好伺候。”

我心想,不愧是玉梅,不愧是南大的毕业生,把我的过去了解的如此透彻。这里面似乎有点不公平,我好像对玉梅的恋爱史一点都不熟悉。金晓明好像没有告诉我这些。看来还得请律师行好好查一下,玉梅对她的感情史,保密程度好比国家机密。她不开口,我始终不敢轻易问起。更无从查起。

我感觉这次是遇到对手了,玉梅可不是一般聪明的丫头。好像,我的一切都瞒不了她。幸亏,我们相处的日子我是处处都听她的。否则,就像一张白纸一样,非被她撕的稀巴烂不可。而且,我和朴珍熙也基本上不再联络了,她回到韩国首尔以后,就一直没有回纽约。

我怎么感觉自己在玉梅面前,就是个小跟班的,在感情博弈的世界里,主导权好像永远都掌握在她手上。我只能自叹不如,看来我的感情经验还是不够充分。学校里很多都教,唯独不教如何经营一段感情。或者如何经营一段爱情。

我会在她生日和情人节时,准时送上她喜欢的礼物,她打工时,也充当一个护花使者。也交代中餐馆的总经理对她好一点,不能让她干太重太累的活。好在我经营的中餐馆还是挺有儒家文化的,所以进门的客人基本上都是挺有素质的。不会对她造成任何的伤害。

中餐馆七

我叫刘大山,有的朋友叫我刘搭讪,或者老搭讪。英文名字叫做亚历山大。

小主,

当我和玉梅感情逐渐升温的时候,大姨让我去共进晚餐。她说,有些事情你有权利知道。姨妈说,不是你母亲故意要抛弃你。当年你父亲,弃政从商,被抓了起来。其实,是被你父亲另外一个朋友陷害和举报。目的是让你母亲从了那个人,因为那个人看中了你母亲的美貌与贤惠。为了救出你父亲,你母亲只能改嫁给他。那个男人救你父亲唯一的条件,就是要你父母离婚,并且与那个人结婚。你母亲实在没有办法,找不到门路,只能把你和你父亲放弃。其实,你母亲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如今,你应该知道大人们的世界的无奈了。

我不知道阿姨和我讲这段故事的目的是啥。我说,母亲既然把我爸救出来后,可以和那个人再离婚,然后和我爸再复婚啊。阿姨说,孩子啊,现实哪有那么美好,你父亲出狱后,就遇到了他的初恋顾珍珍。那个初恋,在他最脆弱无助的时候,帮助了他,让他重拾了信心。不久便再婚了。而那个初恋顾珍珍的家族同意你父亲再婚的原因之一,就是不能和你共同生活。久而久之,你就会认为是被你亲生父母抛弃的那一个,便成了现在的现实。其实,你的母亲一直在背后关心着你。

说着说着,阿姨伤心的掉下了眼泪。并且伤心的说,也许,这就是命运。希望你不要记恨你母亲。

我理解,我完全理解。可是,内心还是起了很多波澜,为什么受到伤害的是我,为什么得不到父爱母爱的是我。明明我的亲生父母还在,为什么我们会像陌生人一样相处。有些事,失去的终究是失去了。也许,当年我母亲还有另外一个选择,聘请最好的律师,又或者干脆乖乖的等我父亲出狱。可是,对于进入婚姻状态的人来说,唯一不能做的就是迫不及待。

我和玉梅会步入婚姻的殿堂吗?未来会幸福的在一起吗?

玉梅说,其实我们可以在美国登记结婚,一辈子都不回中国,那样可能会简单点。

金晓明告诉我,根据律师行的调查,玉梅过去没有恋爱史。但是玉梅的家族,其实为玉梅安排了一个有钱的未婚夫。而且,那个未婚夫为了追求玉梅,也到了纽约私立大学留学,玉梅当初就是反对这门婚姻,才赌气出国留学的。

这么说,我们的这段感情,是偷来的幸福,要想得到她家族的祝福,也绝非易事。况且,表面上看起来,我只是中餐馆一个送外卖的。

中餐馆八

我叫刘大山,熟人有时叫我老搭讪,英文名叫亚历山大。我在纽约一家中餐馆送外卖。还在哥伦比亚大学读工商管理研究生。

母亲有一天突然到纽约来看我,有点含泪的和我说:“你知道我现在经营的酒店餐饮集团,已经背负了多少债务吗?”

我问:“多少?”其实我对酒店行业不是很熟悉。但是我知道,如果应收款收不回,或者客流量不大,加上这次全世界蔓延的疫情,酒店餐饮行业将会受到很大的打击。之前分析过一个惨败案例,受SARS非典的影响,酒店业,餐饮业规模越大,受到的打击越大。至于具体会亏损多少,我还真没有感觉。

母亲说:“现在集团公司表面上看起来盈利,实际上负债已经超过了一个亿。而且为了业绩的提升,为了上市,已经推出了佘账服务,签单服务。业绩是提升了,但是坏账的风险却加大了。你猜的没错,这场全世界蔓延的瘟疫,已经使我经营的酒店集团濒临倒闭。如果当时,不是我签了对赌协议,引进了新的风投,并承诺三年内上市,公司早就倒闭了。但是对赌协议,就是销售和利润指标不达标,我就要退出董事长的位置,还要失去这家酒店集团的股份。”

“所以,你的意思是希望我,寻找教授帮忙,引荐新的华尔街投资人,扶持公司在纳斯达克上市?如果上不了市,你的公司会完蛋,是吗?”我已经不再是多年前十七岁的那个男孩了。

那一刻我突然感觉到,母亲不仅仅是为了我的婚姻而来,更为了她自己的事业和地位而来。不是为了关心我而来,而是为了她自己的前途而来。

母亲说:“哥伦比亚大学校友中,出了不少华尔街天才。你们的校友圈有丰富的融资渠道和上市方案。所以,这一回得靠你了。而且你马上就要从哥伦比亚大学毕业。你硕士的文凭也可以为上市公司增光添彩。只要一上市,我就把总裁的位置让给你做。”

我说:“这些年,你知道我在纽约过的多苦吗?你知道我在送外卖的时候,差点冻死在大街上吗?你知道我在送外卖的时候,遇到了吸毒的客户,差点被人用枪打死吗?你知道我送外卖到客户家里时,差点被人抢劫吗?你知道我一个人在纽约想你的时候,孤单的时候,哭着喊妈妈的时候吗?”

母亲说:“知道,这一切都知道,她说,其实她曾不止一次偷偷的来看过我,但她知道,这一切的风雨,都是成长必须经历的苦痛。父母不可能永远在你的背后扶着你,所有的路,只能靠你自己走。”

小主,

我冷冷的和我母亲说:“现在我只是一个送外卖的,上市什么的,我不懂。您还是早点休息吧。”

母亲说:“大山,我知道你一直在怪我,怪我没有好好照顾你,但是生活的路,本来就是非常残酷的,你恨我当年抛弃了你。但母子连心,做母亲的与自己的亲生骨肉,相分离。又何尝不是一种痛苦。每次,我只能远远的看着你,为你遭受到的不公平,我只能用我的方法来替你寻找公平。”

“难道,当年另一个用钱买走我FZ市三好学生名额的人,后来成了残疾人和精神病人,是您的手笔?”我惊讶的问道。

“你不需要知道那么多,只需要知道,我在背后默默为你的付出,超出了你的想象。我为了你能够好好的活下去,尝尽了无数的辛酸和耻辱。这些,只有你自己当了父母以后,才会知道。”

我不知道,这事要不要和玉梅商量。没想到,回到住处后,玉梅和我说,我们结婚吧。由你母亲做主婚人。要想得到我家族的同意,估计这辈子都不可能。突然发觉,玉梅有可能已经调查到了我母亲经营酒店的财务状况,也知道,如果上不了市,有可能破产、甚至欠债被列为黑户或坐牢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