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都是这样,史湘云在人前永远是端庄善良的侯夫人,在百里正弘面前是善解人意的好妻子。

可一旦到了人后,只要稍微不如意,就打罚下人出气,这红湘院除了时妈妈,其余丫鬟身上都有不同程度大大小小的伤。

时妈妈适时开口劝道:“夫人息怒,那何姨娘不过是一个卖唱的下贱货色,不值得让夫人生气,老爷也就是图她一时新鲜,就跟那吕姨娘似的,当初入府不也得宠过,可现在不也被夫人治的服服帖帖的,她不会对夫人的地位有什么影响。”

史湘云蹙起眉头,语气无奈又恼怒,“话虽这么说,可是这回老爷没了面子,怕是心里有些怨我。”

时妈妈继续安抚,“等老爷气顺了,夫人再说说软话,老爷最看重夫人了。”

史湘云依旧不甘的道,“哼,那就让何姨娘先得意几日吧,叫人留意着,不能让她有孕。”

“是,夫人放心,她若是没有孩子还可以好好活着,若是敢怀孕还瞒着,下场就跟当初的韦姨娘一样,一尸两命。”时妈妈说起这话时,满脸都是狠毒。

晚间清虞又去静安居请安,和祖母说了一下这两日的事,免得祖母忧心,并说了第二日要去看望外祖母一家的事。

老夫人赶忙吩咐冬竹去收拾了许多东西出来,语气温和慈爱,“虞儿,你和你外祖母一家也多年没有见过了,他们一定都非常想念你。把这些东西都带上,替祖母向他们一家问个好,他们若是留你小住,你便住几日再回来。”

清虞心中满是感激,“那虞儿便代他们谢过祖母了。”

“无需言谢,我们本就是亲人。祖母这些年也未曾前去探望过他们,实在是心中有愧。倒是虞儿,你莫要怨怼你外祖母他们。

当年你舅舅遭遇变故,你母亲也随着病重离世,你外祖母承受了许多痛苦,他们也是自顾不暇,可心里都十分的牵挂你。”说到此处,眼中闪过一丝难过。

清虞语气温和,“虞儿明白,他们是母亲的亲人,我又怎么会怪罪他们?那时小舅舅身负重伤,华阳侯府仅有一群老弱妇孺,确是难以兼顾到我,再说也有祖母您护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