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戾遣散了房子里所有的下人,包括踏影,只有他和谢淳住在一起。
没人知道他们那段时间过得有多快乐,彻底忘记俗物金钱、昼夜时间和天堑般隔阂。
甚至脱离生物层面,谢淳从没往"睡在我旁边是一只活了几千年的狼妖"那方面想。
交缠在宽到无垠的大床,在上面打圈,四个床角仿佛是分明的四季,每一个角落都能带来全新的体验。
直到暮色四合,谢淳穿着睡裤光着膀子从床幔里出来,他挠了挠酸痒的脖子,白皙紧实的上身布满大小不一 的红印。
不久,斜戾衣冠齐楚从床上下来,谢淳瞥了他一眼,真是闪瞎他的眼。
斜戾这身简单的白衬衣搭配黑长裤,让谢淳脑子立刻冒出斜戾是手握白马缰绳从林中走出的英伦贵族,他那头银色长发实在是耀眼得不行。
斜戾骨子就散发着优雅的涵养,谢淳不理解且敬佩,像是做爱前一定要衣物脱尽,裸也要裸得坦坦荡荡,不可故作扭捏放浪露出丑态。
运动推到高潮时,谢淳说口渴,斜戾都能立刻停下,并且完整的一套衣服一件不落地穿戴整齐,倒水喂到谢淳嘴里,再把水杯放回原来位置,最后再动作完美到无可挑剔地脱下一层一层的衣服。
谢淳看着斜戾姗姗来迟,自己的小弟弟已经弯下腰,猜测用不了多久,斜戾就能让他成功阳痿。
说斜戾不急,他苍白小脸红得滴血,汗水比运动时还多;说他急呢,他宽衣解带的动作端的是一份从容不迫,拥有一颗工匠之心,每一步力求臻美无瑕。
谢淳就觉得这很装,他穿着一条睡裤就下床,都是自家人何必如此拘礼。
但这样的结果还是谢淳据理力争抢来的,君不见谢淳尿急去上厕所,回来后就不能再碰温柔的大床,被要求穿好衣服站在地上等着。
谢淳愣在地板看着衣冠楚楚的斜戾走下床,他刚咧嘴笑,斜戾冷着脸就大骂起来。
他骂得很脏,不断刷新谢淳的三观,自己不就是裸着身体去上个厕所又不是卖国贼,有必要骂得那么狠嘛。
然后谢淳一哭二闹三上吊,斜戾立刻蔫了脾气,好声好气地哄着,两人各退一步,谢淳以后至少得穿上裤子。
斜戾和谢淳在性生活这方面相当合拍,除却相拥时两人同频共振的心跳,斜戾能用妖力让谢淳感受不到疼痛,挥手即能用风气清洗身体除去腥味。
谢淳一开始觉得和妖怪那啥也太可怕了,兴奋冲击脑子别化身一头巨狼把他一口吞了,现在是发现自己以前是太端了,斜戾简直一条龙服务。
谢淳这时睡觉都是带着笑,他从来过得这样幸福,倘若斜戾是人,他是不会把开心表现太外观化,人类擅长制造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的悲剧。
斜戾不是人,谢淳曾把斜戾当人看,像和人相处一样和他相处,最后发现,斜戾就是斜戾,自己不该把人类的脾性套用在他身上,他带着深不见底的未知,但这不一定是危险。
至少斜戾没有展现给他看。
这天,灰曚的天空仍飘着大片的雪花。
谢淳走到书店门口,把伞上的厚雪甩开,走进书店,店里的暖气开得很足,他停下往手里哈气的动作而后摘下厚重的毛绒围巾。
"踏叔叔。"走到书店的私人专区,谢淳看到刚刚起身的踏影。
"小谢。"踏影连忙招呼谢淳过来,"殿下最近还好吗?"
"他好得很,买了一个投影仪,他看着可开心了。"
踏影实在猜不出斜戾的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