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只觉眼前直冒金星,大顺朝要断送在他这些个逆子手中。

可惜,最有希望继承大统的儿子裴行渊,却笃定了心思要跟着纪晚舟流放。

老皇帝跌坐在椅子上,却被生硬的扶手硌到,疼得瞬间脸色一白。

龙椅没了,这还是从宫人住处搬来应急的简陋桌椅。

老皇帝忍着剧痛,看着空荡荡的御书房,一时间更加绝望。

“老天要亡我大顺啊!”

老皇帝颤抖地指着裴行逸:“逆子,你这个逆子!”

眼看着老皇帝动了真怒,皇后也不敢再劝了。

生怕火上浇油。

裴行逸慌乱至极,心思却突然清明起来。

哪有什么神罚天意?从纪家被搬空,再到东宫和皇宫,再到现在的钱来多。

这一桩桩,一件件,明显就是冲着他来的。

是裴行渊!

一定是裴行渊的报复!

可是眼下,他再也不敢故技重施,把火往裴行渊身上引了。

万一被他爆出自己更大的把柄,只怕这个太子之位,真的要保不住了。

老皇帝缓了缓,到底是不忍心。

“来人!传朕旨意,钱来多立地革职!”

“太子禁足东宫,没有朕的允许,半步也不许踏出东宫的门!”

听到“禁足”二字,裴行逸心中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没有被废。

皇后也冲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赶紧离开,不要再触皇帝的霉头。

裴行逸恭恭敬敬行礼:“儿臣遵旨,还请父皇保重身体。”

一路疾步回到东宫。

见到门口还没被侍卫带走的钱来多时,裴行逸心里那股火气,终于有了发泄的出口。

“太子殿下您终于回来了!是瑾王,这一切都是瑾王干的!”

钱来多抖着一身肥肉抱住太子大腿。

像是终于看到了主心骨,迫不及待地道,“是瑾王带着一个不知哪儿来的妖女,把下官的丞相府给搬空了啊!”

纪晚舟是将军府的大小姐,平日里鲜少抛头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