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兴怀很少出门,除了江湖上名头较大的门派世家,其余的都不太清楚。他瞧这小道姑年纪不过十四五岁,心中便想,她能知道什么是蛊毒吗?可念在她是修道人家,也就没有反唇相讥。
小道姑却怕他不信,又接着道:“此症形似蛊毒,但并非中蛊,而是中毒。中毒者发作时间不一,发作迹象不一,死状也各有所异。我们时常能在山下见到这种病人。”
听闻她时常见到这种病状,众人都觉得好奇,凝神贯注地凑前聆听,可小道姑还未说话,童孟却忽然大叫了一声。本是钳制住温长言的童孟忽然像拿着烫手山芋般将人给推了出去,一道殷红随着他的动作洒了一地,而扑在地上的温长言则是连滚带爬地逃离。
众人在原处一样没动,看着温长言狼狈逃窜,最终还是往英武堂里去了。
童孟甩了甩手上的血,道:“这混蛋属狗的吗?平日阴阳怪气也就罢了,不想牙口还挺好!”这么一口,就在他小臂上留下了一排血肉模糊的牙齿印,还有那略微翻出的血肉,在黑黝黝的小臂上也显得触目惊心。
他说得跟没事人一样,怀玥看着他的伤口,心里却十分不快。纵使她与童孟没有真正的兄妹情谊,但童孟对待自己这个师妹的态度确实无可挑剔。她闷闷不乐地取来包袱,在他伤口上洒了点白药,再拿帕子包扎好。“师哥将就点儿,一会儿进去,我再给师哥清洗伤口。”
童孟看着她给自己包扎伤口的模样,就想起她小时候常躲在沈壁身后的样子,想说些体己话,却又觉得实在煽情了些,便转而拍拍她的手背。“好啦,师妹你这是照顾姑娘吗?师哥皮糙肉厚的,这点血就当是开门红啦!药别浪费了,赶紧收好,带几个人进去看看,看那混蛋躲哪儿去了……啊,先堵了后门和狗洞,免得他钻出去啦!”
怀玥把童孟一把扶起来,道:“师哥放心,温长言跑不了,孙吴也跑不了。”早在他们抵达英武堂之前,她便已经吩咐单进把人安排在英武堂外围,但凡见到有人出逃,不管男女老少,一并拿下。若是遇着较难应付的,便放冲天炮示警。
话虽如此,怀玥心里也是纳闷,心想这英武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里头除了豆腐块一样的格局,便只有一个稍微文艺一些的庭园。若要寻人,确实会花上一些时间,但若是要藏人,却也藏不了多久啊。
瓮中捉鳖的道理,温长言不会不懂,可冲天炮也确实没响过。
就在此时,街道末端又传来了马蹄声,其中还夹带着车辙滚动的声响。一辆再朴素不过的马车正朝他们的方向过来,最终停在了解弘新适才走出来的客店幌子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