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有贤不禁咋舌,咧着嘴说:“如此古怪,真是古今罕有。”
张迪耸了耸肩,小声道:“谁说不是。幸而我朝宽仁,自太祖以来就体恤下情,否则谁能容她?”
“哗啦”一声,莫云潇又将大门打了开来,站在门口冷冷的看着他们。
二人以为他们的对话被她听进去,不免都是一个哆嗦,慌张的将头脸避了开去。
“两位是来助我的,岂能在外冷落。还是进来吧,不过我家女使们都歇了,招待不周还望海涵。”
两人对视一眼,呵呵笑了起来。“不必不必,俺们就在外面等。”说话的是马有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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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进来吧,待奴的友人来了,咱还得好生商议一番。”莫云潇说话时自有一股凌厉的威严,二人竟有些不敢不遵命的意思。
她又将目光一转,望着众禁军,说道:“我家太小,装不下这许多人。兄弟们在外要受些委屈了。”
莫云潇说完又转身进去了,竟不给马有贤和张迪留反驳的机会。二人只得怀着惴惴的心进了茗楼来。
二人进了门来,只见偌大的茶楼大堂是一片昏黑,只有一盏小油灯闪烁着扑朔的光,像是黑暗山谷中的萤火虫,又像幻境中的火蝴蝶。
莫云潇正在放着油灯的桌前整治茶具,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背对着他们,没有言语。
二人对视一眼,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
莫云潇拎起茶壶倒了些滚汤在碗中,然后放下壶,拿起手边的茶筅来“唰唰”的搅拌,就像现代人打鸡蛋似的。
马有贤在她的身后,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好不安生,想说点开解她的话又不知从何说起。
他望了望旁边的张迪,有意让他先开口。张迪看出了他的意图,只一个劲的摇头,就似拨浪鼓一样。
无奈,马有贤只得硬着头皮先开腔。“莫大娘子,官家他……”
“两位来了且先坐,奴整治了两碗淡茶,请先润润喉咙。”莫云潇打断了他的话,不紧不慢的说:“使女们歇着了,奴亦不愿惊扰,只奉此粗茶以待,还勿见笑。”
马有贤一颗悬着心的总算落了地,与张迪双双坐下,说着客气话:“娘子言重了。卑职能吃一盏娘子亲手调制的茶今生无憾了,就是官家亲自……”
莫云潇忽然抬眼将他一望,他这才发觉失言,于是抽了自己一个耳刮子,不言语了。
转眼间,两碗茶已经调好。莫云潇递了上去,说:“请用吧。”
马有贤一抱拳,说:“多谢莫娘子的款待,俺们为官家做事的……”
张迪忽将他手肘一撞,示意不要多说。马有贤立即会意,捧起茶碗就吃了起来。
莫云潇只是看着他们,心思还没有转到赵佶的身上,大门忽然“哗啦”一下被人撞开,迎面冲进来的便是魏夫人。
“荷露!”魏夫人身后跟随的是两个庄稼汉打扮的人,像是他家的佃户。
魏夫人瞧见莫云潇安然无恙,这才笑了起来,说:“荷露!我见望火楼传信,满以为茗楼走了水,竟然无事?”
莫云潇迎上去攀住她的手,笑着说:“不用这个法子,只怕还见不着玉如你呢。”
她拉着向桌边走来,马有贤和张迪也立即起身见礼。
“这都还是马指挥的巧思。”莫云潇笑着说。
“哦?”魏夫人愣了一愣,随即明白了过来,不禁哑然笑道:“我竟一时蒙了头了,关心则乱耳。”
魏夫人还未坐定,只听门口传来争吵声。
“哼!待这件事了了,你我各走各路,今生再也不见了!”
“不见就不见,满东京这许多的官眷姑娘,就没见过似李娘子这般的使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