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离歪着头说:“姑娘有什么难解的心事不妨跟老爷说,老爷是做官的,一定能帮姑娘排忧解难。”
李清照苦涩的一笑,说:“即使爹爹是两府重臣恐怕也帮不到我。”
离离鼓起嘴巴,说:“小的不知姑娘遇着了什么烦心事,不过老爷回来时带了一位客人。老爷请姑娘出去见见呢。”
“我不见。”李清照越发烦躁了:“无非就是爹爹在官场上的那些朋友。我为何要去见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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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离笑道:“这次可不是了,老爷说您去见了必定欢喜。”
李清照眼睛一亮,回过头来问:“那是谁?”
离离笑着摇头,说:“小的还没有见到呢,是小成子来和小的说的。”
“哦!”李清照抱着一丝欢愉,暗暗想道:“莫不是他来了?”
她的精神为之一振,匆匆来到梳妆台前坐下。她望着镜中的自己,催促道:“快来帮我梳梳头,我可不能这样潦草的去见客。”
离离捂嘴一笑,便过来帮她梳头和整理妆容。不消一刻钟,李清照就随着离离来到了家中的正堂。
她用一柄小团扇将面容遮着,脚下踩着细碎的步子缓缓而行。莫云潇正与李格非聊得不亦乐乎,忽然见到李清照这样走来,竟与那日在茗楼所见的情形截然不同。
她几乎就要笑出声来。李格非见她面容有异便回头一望,见状如此也是颇为无奈的笑着。
“小女清照见过……”她话还没说完,只是偷眼一瞄。她满以为所看到的会是一个俊朗才子,却不料是莫云潇。此时,莫云潇也正微笑着看着自己。
“怎么是你!”李清照将团扇拿开,以一副不可思议的口气质问道。
李格非训斥道:“婉儿,不得无礼!”
李清照吃惊得半张着嘴巴,问父亲道:“爹爹,您所请的客人就是她?”
李格非点头回答:“是呀。这位是茗楼的大掌柜,也是官家御笔亲封的城内外招讨使。婉儿,你休要放肆!”
莫云潇端起一杯茶来,笑着说:“其实我与清照曾有一面之缘,没想到今日又得令严盛情邀请实在不胜惶恐。我以茶代酒,先敬清照一杯。”
她说完便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李清照的面皮又烫又红,只能呆呆的看着,什么话也没说。
看女儿如此失礼,李格非也有些尴尬,立即教训道:“孽障!不会回礼吗?”
李清照心里本来就有气,又在莫云潇面前丢了一回丑更觉得没面子。李格非的训斥更起到了火上浇油的效果。
于是她银牙一咬嘴唇,“哼!”的一声将手里的团扇狠狠的丢向了莫云潇,然后转身就跑了。
离离几乎看傻了眼,忙叫着:“姑娘!姑娘……”也跟着跑去了。
“岂有此理!”李格非拍桌而起,气得面红耳赤,在客人面前尤其觉得下不了台。
莫云潇急忙站起身来劝道:“李先生息怒,令爱一定是有心事了。”
“她……她……”李格非气得手指发颤,指着李清照跑去的方向说:“唉,真是子不教父之过。是我这个父亲没有做好,才叫她如此骄纵。”
莫云潇浅浅一笑,说:“李先生还记得小女的诨号吗?”
“啊?”李格非一时没反应过来,但望着莫云潇满脸的笑容又觉得她不像是开玩笑。
“我叫女阎罗。”莫云潇说:“在东京城里,我的名声比令爱可糟多了。”
李格非更觉得惭愧。他并没有指桑骂槐的意思,连忙失礼道歉。
莫云潇止住他说:“李先生,让我去看看令爱吧。或许,我能帮到她一点什么。”
“这恐怕……”李格非有些难为情,但又觉得姑娘之间或许更好交流,便点头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