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公子回头一望,只见一顶华贵的轿子落在门口,从里走出来一位穿着同样华贵的美妇人。
“荷露呢?”她拉住一位店里的伙计问着。
伙计被她捏得胳膊疼,也只得小声说:“小的……小的不知。”
“哼!”她一把将伙计推开,大踏步走进了茗楼。杜鹃连忙迎上去行礼,笑着说:“魏夫人,这是什么风儿,可把您吹了来。”
魏夫人将她一打量,说:“杜鹃,我记得你。荷露人呢?”
“在自己的正气轩呢。”杜鹃回答。
“正气轩?”魏夫人眉头一皱,颇为费解。
杜鹃略一颔首,解释说:“我家大姑娘生母的住宅名叫‘英兰居’。大姑娘十岁那年,忽然不喜欢这个名字,便改成了‘正气轩’,取自‘浩然正气’的典故。”
魏夫人点点头,赞道:“这才是我认识的荷露。”然后又转眼对杜鹃说:“快带我去见她。”
杜鹃眉头一皱,忙赔笑说:“小的斗胆问您一句,您此刻找我家大姑娘,是为着什么事?”
魏夫人双目一瞪,道:“怎么?难道你还要替我通禀了才能见吗?”
“不敢不敢。”杜鹃连忙后退,解释说:“只是今儿是我家大郎为姑娘择婿的日子。夫人您如此风尘仆仆的赶来,怕是……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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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我阻挠你家姑娘的婚事?”魏夫人替她说了出来。
杜鹃只是低着头,没有说话,便等于默认。
魏夫人仰天打了个哈哈,说:“不错,我就是要找你家姑娘问个清楚。像我们这样贵重的身子,岂能轻易委身于人?快!带我去见她!”
魏夫人说话嗓门颇大,在场的才俊们都听得清楚。于是大家又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杜鹃环视四周,只觉得要是她再这样嚷下去只怕情况会更糟,便连连行礼,说:“是了,小的这就带夫人进去。您且随我来吧。”于是杜鹃和魏夫人一前一后像后厅走了去。
这贵公子站在楼梯口瞧了半晌,侧头问身边的伙计:“你们家大姑娘要择婿?如何择法?”
伙计答道:“实不相瞒,今日宾客盈门,确是我家大姑娘择婿的日子。至于这择法嘛……您也瞧见了,就是在茶艺上见高低。”
“哼!真是怪哉!哪有这样选女婿的。”贵公子身旁的小厮不以为然地说了一句。
贵公子低声提醒:“张迪,不得无礼。”然后才又赔笑继续问:“不知你家大姑娘姓甚名谁?”
这伙计觉得奇怪,到茗楼来的茶客,可以不认识莫成林,但无一人不认识莫云潇的。但客人既然问起,也不能不答。于是他说:“我家大姑娘姓莫,芳名云潇,小字荷露。”
“莫云潇?”张迪没有忍住,不禁叫了一声。但他一叫出声,立即觉得不妥,连忙用手将自己的嘴巴捂住。
“你嚷什么?”贵公子略微不悦地训斥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