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动乱最好的时机,莫过于在秦国攻赵之后,无论胜负,都对我们有利。”赤练忖度半晌,慢慢有了笑容,“卫庄大人如此打算,果然巧妙。”
“不过,新郑这边,也不能掉以轻心。”白凤又道,“秦国攻赵,若遇到阻碍,多半会借地势之利,从颍川郡调兵。颍川的兵力如今由姜玺总管,他若不能及时发兵,多半会被秦王问责,此时再加上新郑动乱,便会给昌平君平乱一个恰好的理由。”
“姜玺这边,我来负责,不会有一个秦兵去邯郸的。”赤练一笑,“你也要盯紧攻赵秦军的动向,一旦有求援之人,立即告诉我。”
白凤不言,算作应答。
“如今看来,赵及早死,未尝不是好事。”赤练微叹一口气,望着远天流云,悠悠道,“这个节骨眼上的赵王,多半将是亡国之君,他那性子,当一个太子已是为难,又怎能受得住如此恶名?”
“未必。”白凤却驳道,“没有一个人生来便有承担一切风刀霜剑的勇气,只是命运从不留情,该承担的,从来都避不过。既如此,便也只能改变自身,去适应命运,等待转折的时机。毕竟,活得久了,说不定什么都能看到。”
赤练定定看了他半晌,突然笑道,“你终于承认,该是人去适应命运了。”
白凤淡淡看她一眼,不说话。
“我认识你这般久,还是第一次听你说了一句我赞同的话。”赤练斜睨他一眼,“怎么,刀子嘴生锈了?”
白凤懒得理她,身影一闪,已消失在了她背后。
“命运啊……”赤练低声道,看着这片已经属了秦国的院子,“可我直到现在,都不知道命运究竟是什么。”
那如今,她是在顺应命运,还是在违逆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