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故意的。
只不过现在她也顾不上那些。将脸上脖颈以及手上的血拭净,赤练复将那件外袍披在身上,那袍子宽大,恰好能遮住她全部。她将左手隐在衣内,整理了一下,便施施然打开房门。
如来时一样,她又雍容端庄地走了回去。
推开自己房间的门,赤练一眼便看见,白凤正坐在窗框上,望着下方青石街道。
......罢了。赤练咬了咬牙,还是把到口的话又咽了回去。反正挽仙坊有一个男人也不稀奇,白凤既然不怕暴露,那也由着他算了。
如此想着,赤练并未理会他,只是自顾自从柜中取出纱布和药,坐下处理起左手的伤口。
这伤口太深,恐怕没有十天半个月都好不了,而在此期间,她左手上的伤势必会被人发现。其他人还好说,尤其是明砚,她如今已不敢再小看这姑娘,须用一个好的理由糊弄过去。
“那个秘道的主人,究竟是什么人?”突然,白凤开了口。
赤练手里动作一停,抬头看向白凤,见白凤并没有回头,她也恢复了动作,“我怎么知道?原本以为她是个纯良女子,结果今天这事......我也是刚发现她不简单。”
顿了顿,赤练又道,“倒是你,来邯郸究竟要做什么?你前段时间接的那个楚国的任务听说棘手的很,怎么,这么快就完成了?”
她接下赵嘉之托的时候,白凤还在楚国,据说接下的事还与项家有关。楚国是滩浑水,若不是艰险异常,也不至于白凤出手。结果这时他又出现在赵国,赤练也实在是想不明白他来赵国干什么。
“我们有对手了。”白凤淡淡道,“流沙,似乎已经引起罗网的注意了。”
“罗网?”赤练反问。
“且算是李斯手下的刺客团吧,尽管李斯不是罗网的首领,不过罗网是听从李斯命令的。”白凤收回望着窗外的目光,语气平淡,“不仅是流沙,罗网的人,似乎也出现在了邯郸。”
“邯郸为赵国都城,本来就是各方势力角逐的地方,有秦国的人并不奇怪。”赤练并不经心,用牙齿咬住左手的纱布系了一个结,“流沙可以来邯郸,莫非罗网就不行?你这般说,并不能证明流沙就是罗网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