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听说子房与大将军私交甚好……怎么如今.....”樊监神情松动了些,不过还是半信半疑。
“私交?”张良嗤笑一声,“王上重武轻文,张家如今的处境想必樊监也清楚,恰逢此时祖父重病,子房一人在朝堂已是独木难支。若是得罪了大将军,张家则更消受不起。所谓私交,不过不得已而为之罢了。”
“那也不至于落井下石吧?”樊监听罢,说道,“老奴跟随王上这许久,并未听闻大将军开罪过张家。”
“若论私怨,的确谈不上。然而......”张良的声音更低了些,只有他与樊监二人能听到,“此事于子房而言,却是良机。张家已然式微,若任其发展,必然没落。子房须在王上面前立一大功,才能挽回颓势,而偏偏此时出了大将军的事……那便怪不得子房了。”
樊监看着他,眼中有了心照不宣的意会笑意。
宫中内外,常年都说张家公子是个儒雅文士,行事坦坦荡荡光明磊落。可是做人哪里会如此完美?明的背面是暗,人人皆有,只不过看谁隐藏的更好罢了。
樊监的情绪变化,张良尽收眼里——他要的效果,已经达成了。
君子的眼中,皆是君子;小人的眼中,皆是小人。在樊监这等鹰犬之辈面前,他张良不能是君子,只有作出他们认可的样子,才能被信任,被接纳。
这些东西,他当初向韩非学的透彻,如今运用自如。
“如此,可否请樊监,给子房一个在王上面前立功的机会?”张良直盯樊监,目光如炬。
樊监一时并不应答,许久,才开了口。
“此事并非老奴不通情达理,只是,子房,你这一次,可是错估了王上的心意。”
“哦?”张良微讶。
“王上关押了里面那位,不是要杀他,而是要从他嘴里问出东西来。”樊监此时已打消了对张良的怀疑,“只不过那位嘴硬,如何都不肯说,这才将他关进死魂牢里,多用了些手段。”
“竟然是这样?”张良似是不敢置信,“我原以为王上是要在这里处死他,未曾想竟是有意在这里审问……话说回来,里面那位武功不低,纵观天下少有人敌。王上用了什么办法,才将他关在这里?”
樊监冷笑一声,“他对红莲公主有意,王上不过是以公主为挟,逼他喝了一樽毒酒罢了。那酒中有散功的药,他内力被封,自然任人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