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有些奇怪了。
白凤不声不响地跟着她回了西别院,看她甫一进门就命人紧锁大门,又驱散了下人。他立在树枝上看着下方一切,却不料女子猛然抽动链剑,将他所站立的树枝悍然斩断—
白凤一惊,立即飞身而起,又如羽毛般轻盈落下。
尽管动作自如潇洒,白凤心里却明白,方才电光火石间的惊险。
红莲,竟是动了杀心的。
“怎么,心上人走了,便恼羞成怒了么?”白凤心里讶异,嘴上却仍是自若的模样。
“谁让你出西别院的?”红莲似乎无意与他斗嘴,语气冷冷。
“我又不是囚犯,为何不能出这别院?”白凤样子轻快,“再说,今天才是第一次出去。”
“第一次出去,就知道庄要离开,就知道我要走哪条路,甚至知道庄要出哪个门。”女子语气嘲讽,一瞬间竟看不出一丝娇蛮公主的样子。
白凤一愣,没想到她会说出这些。
“你人在别院,耳目可不在别院。宫中的事情,只怕你比我都清楚。”红莲伸出手,小圆鸟便飞到她手指上,看起来依旧无害可爱,“这么个小东西这些天一直在我身边,告诉了你多少事情?”
白凤面色无波,仿佛所有事情与他无关。
“我说我为何走到哪里都能看到它,原来不是巧合。”红莲手指一弹,将鸟儿弹了出去,“百鸟之王……我早就该想到的。”
本应是兴师问罪的一番话,红莲说出,此时却有淡淡落寞。
相比被监视,其实还是卫庄的离去让她更难过吧?说到底白凤与她非亲非故,连朋友都算不上,既然寄人篱下,为自己打算而监视一下宿主又有什么过分的?
“这种鸟,叫谍翅鸟。”白凤伸出手指,将小圆鸟召了回来,“监察是它们的天性,你可不要冤枉了无辜。”
红莲冷冷一笑,“无辜?一只小鸟懂得什么监察?还不是你指使?”
白凤悠然看着她,眼神不明,直到将红莲看得有些发毛。许久,白凤才走到红莲身后,右手优雅一掠,指尖已经拈了一枚白羽,“这也是我指使你沾上的?”
“这是什么东西?”红莲又惊又惑。
“这是谍翅鸟的羽毛,它们会追踪同类的羽毛,这是天性。”白凤眼中狡黠之色一闪而过,仍然带着少年人得逞之后的得意,“你自己不小心,谁都怨不得。”
红莲只觉得一股怒气直冲头顶,眼前人明明是阶下囚,却比她这个主人还优哉游哉。少女直觉便去抓腰间的链剑,却在触到剑柄的一瞬怔住—教她剑术的人,已经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