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很难能不让她往更深的地方想去,猛地,她想到了其中关键的地方。
太后是在保护自己?
隆科多身死,朝中局势明朗,后宫也更加明朗。
失去了制衡的皇后,在后宫中势力会越来越大,若是这时乌拉那拉氏和王府联合在一处,恐怕乌拉那拉氏存活不住。
哪怕有纯元皇后都无用,皇后是爱着皇上的,这种感觉她深有感触,因为爱才想独占。
但天子是如何能被独占?
天子向来薄情。
所以才借由自己冲撞懿旨,送自己出宫?
看来送的拜帖,太后根本不会理会了,隆科多这般快陨灭,是太后亲自出手,看来,太后要定她的心说的就是这个?
用她主动亲手诛杀隆科多换一条乌拉那拉氏的生路,哪怕皇后日后做了什么昏聩的事情出来,皇上都会看着太后和纯元皇后的面子上放过乌拉那拉氏一族。
“玉墨,再去,递拜帖。”
“明日起,日日递拜帖。”
她猜测,也许她的大婚,太后也不会来了。
太后要做给所有人看,自己是一个冲撞了太后的县主。
而为什么是在两次议亲之后才发作,是因为皇上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早些前改动婚旨是因为淳亲王侧福晋的出手,早些年自己还是太后身旁受宠的县主。
到了如今,婚旨既定,无法再更改。
毕竟,坊间都知晓,再一再二不再三。
她缓缓拨动了手上的红玛瑙珠子,心焦太后如何,又无能为力。
就在这时,同华巷子外传来了一阵马车车轱辘声的声响。
一辆马车在同华巷子外停下,安陵容听了声音,还以为是宫中来人,脚步慌乱,出了门,抬头却见帘子打开,伸出的手骨瘦嶙峋,还有些绣花针刺过的疤痕。
“陵容。”
随着帘子掀开,一道人影,穿着干净整洁的玄色布衫,从马车上下来,只一眼,安陵容就认出了,这是她的娘-林秀。
林秀从马车上下来,堪堪站定,眯着眼睛,眸中昏黄黯淡,她因着多年的刺绣,如今眼睛看不清楚,眼球上似乎还有一张白翳。
“是谁将你们接上京都的?”安陵容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