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唐婉茹终于睁开了眼睛。她环顾四周,阳光透过厚重的窗帘,只能投射进微弱的光线,仿佛连太阳都不愿意多看一眼这个房间,一切都被一种压抑的灰色调所笼罩,但她却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舒适,如获新生。
她想要坐起身,却发现手被绑在了床边。床对面,监控摄像头在黑暗中亮着红光。她看一眼对面的监视器,下一秒,监控室看到的画面变成了一团雪花,还不等工作人员察觉,又在一瞬间恢复正常。镜头里,白净美丽的女孩仍是闭着眼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浓稠的黑色中夹杂着一丝丝猩红的雾气从唐婉茹双手中溢出,下一秒,绑着她手腕的布条如同被一双无形的手撕裂,掉落在地。
她慢慢坐起身,脚尖轻点着地,厚重的窗帘无风自动地打开,她看向外面阳光明媚的天气。现在已经是秋天,外面的阳光正好,不像夏季般炎热,凉爽的风吹过让人舒适无比。
唐婉茹走到窗边向下看去,虽然这里是五楼,但是由于隔离病房的特殊性,窗户外面还是加了铁栅栏。
从她的视角看去,可以看到路边一排排路灯的灯尖,以及窗外那棵正对着医院花园的大槐树。那棵高大的槐树几乎遮挡了这幢楼所有的视线,只有零星的光线透过树叶的缝隙,斑驳地洒在她的脸上。
那棵槐树不知道已经陪伴着几代病人度过漫长又短暂的人生,它静静地伫立那里,好像这幢病栋的守卫,又仿佛一个旁观者,见证着世间的哀怨情仇。
她站在窗边朝下望去,用苍白的手抓住了护栏,窗外的花园的景色一目了然。病人们悠闲的三五成群,或交谈或散步,一切场景仿佛普通的如同城市里的人民公园。
但仔细看总能发现一些区别,例如此时。
有一个病人突然用双手抱住自己的肩膀,眼睛四处张望,好像听到了一些常人难以听到的声音,在找寻的声音的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