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鱼身形一顿，不慌不忙地转过身，挡住卢卡的看过来的视线，一脸轻松地笑着说：“没什么，我只是看这藤蔓长得好，有点好奇。”

“是吗？”卢卡慢慢靠近，季鱼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不着痕迹地将后面挡严实，谁知卢卡只是过来牵住了他的手，睁着那双漂亮的大眼睛说：“小鱼老师我画好了，想给你看看。”

季鱼点头，跟着卢卡又走到那棵树下，安娜此时看他们过来也停笔了，朝季鱼腼腆地笑了一下。

卢卡献宝似的将画递给季鱼，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季鱼接过画后仔细一看，卢卡并没有用彩色画笔，而是只用黑色画笔在报纸上画出了一条条扭曲的线条。

整张画上都布满了好像随意舞乱的抽线线条，看不出来到底是画的什么，季鱼盯着画看久了后视线无法移开，他的心砰砰直跳，感觉画里有什么东西正在注视着他。

渐渐地，季鱼眼前变得有些模糊，画上的阴影仿佛在靠近，让他无处可逃。

突然一只小手拍了拍他，就像一个信号一样，季鱼瞬间清醒过来，这时他才发现自己浑身都是冷汗，衣服紧紧贴在身上，让人浑身不舒服。

哪怕头顶的太阳依然投射出温暖的光线，却驱散不了他身上的萦绕不去的阴寒。

“小鱼老师，你怎么了？”安娜略带惊吓的声音传来，季鱼晃了晃头，强颜欢笑道：“我没事。”

刚刚拍他是卢卡，卢卡也正担忧地看着他，“是我画得不好看吗？”说完他就有些沮丧地垂下了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在季鱼看不见的角度，卢卡的嘴角弯出了一个诡异的弧度。

“不是，你画得很好，很有自己的风格。”季鱼连忙蹲下身安慰，但是同时他又眼带疑惑地看着卢卡的头顶。

一个身心健康的孩子，会画出这种画吗？

卢卡听他这么一说，立刻抬头露出了开心地笑。

季鱼扬了扬手里的画，“你可以把这幅画送给老师吗。”

卢卡连连点头，随后季鱼又问了一个问题：“卢卡，你画这幅画是想表达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