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种意义上的。
江翊兀自想着,无声笑了笑,心中暗嘲:“果真是由俭入奢容易,由奢入俭难啊,离了他睡不安稳就算了,如今还非得在一张床上才成吗?”
正想着,忽然听到莫庭晟那边动静不对,那呼吸声听起来已经克制过,可还是比往常来得沉重许多,江翊试探地唤了一声:“阿晟?”
床上的人一顿,而后又变回了绵长平稳的呼吸。
江翊立刻确定他醒着,翻身下床点亮床头的蜡烛,蹲到床边问他:“阿晟,我知道你醒了,你怎么了?”
莫庭晟原本就被左臂要命的酸痛折磨得耐不住,听他这话也没心思再装下去,翻身坐起来,裹着被子朝他苦笑道:“既然醒了,劳驾你把你那床被子也拿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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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翊见他这大冷天疼得额上都冒出了细密的冷汗,吓了一跳,二话不说把自己的被子抱过来,坐到他身边,把他连人带被子一起裹进去。
莫庭晟眼下没法多想,只是下意识还想着这是在军营里,本能地挣了一下,立刻被江翊制止:“别担心,这帐子里住着最惹不起的两个人,不会有人随随便便闯进来。”
莫庭晟挤出一丝理智思考了一下,觉得他说得有道理,便往后一靠,心安理得地汲取他的温度,侧头看了他一眼,还有心情同他调笑:“怎么啦?瞧你那两条眉毛都快拧到一起去了。”
“还问我怎么了?”江翊真想挖出他的心看看上面是不是比别人少一个眼,可他偏偏不舍得,再怎么恨得牙痒痒,也只能加大搂着他的气力,企图把他勒死在怀里,嘴上愤愤问道:“你怎么回事?怎么疼成这样?”
他方才摸他右臂的时候分明没摸出什么明显的旧伤,他还以为所谓的疼就只是莫庭晟用来向他撒娇的借口,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没事......”莫庭晟还在试图遮掩,整个人缩成一团,拽紧了身上的被子,往江翊怀里缩了缩,道:“你给我暖暖,一会儿就好。”
江翊见他故技重施,便压着火气,安静充当着人体暖炉,等到他的状态肉眼可见地好转,环在他身上的手出其不意地穿进被褥,一把抓向他的手臂。
他本意是看他的右手,却阴差阳错抓在他的左臂上,就听到莫庭晟闷哼了一声。
再躲已经来不及了,莫庭晟只好任由他把左臂的衣服撩开,一寸一寸小心捏过去。
寻常的皮肉伤是不会受天气影响发作地这么厉害的,能让莫庭晟这种人疼成这样,至少也是断骨再续的程度......
江翊在他手臂上摸索的手都在抖,他不敢太用力,生怕再弄疼了莫庭晟。
莫庭晟见不得他可怜兮兮的模样,叹了口气,抓着他的手放在小臂的中段:“在这呢,别瞎摸。”
江翊又不是什么医药世家出身,即便天资聪颖制出了天下奇毒之一的修罗丹,却没有正经学过医,让他拆人骨头还有可能,却实在没有徒手摸骨辨伤的本事,即便莫庭晟指了路,他也只能摸到他手臂上柔韧有力的肌肉,辨不出那底下骨头的情况。
意识到这一点,江翊有些气闷,想到自己手心总是捂不热,便收回手拉着莫庭晟面对面躺下,拉开衣服,把他整个小臂都抱进怀里,问他:“怎么伤的?”
整个人暖和起来,前半夜睡不安稳累积的困意便一起袭上来,莫庭晟打了个哈欠,张口就想敷衍:“还能怎么伤的......”
“别想骗我。”江翊沉声道:“如果是在战场上受的伤,你白天的时候就不会有意避开不敢让我察觉。”
莫庭晟语塞。
白天那会儿他是真的没多想就递了右手,或许正如江翊所说,是本能地逃避......
狭窄的单人床上硬挤上来两个长手长脚的大男人,实在捉襟见肘,莫庭晟被他牢牢困在怀里,没办法看他表情,便只好抬头在他嘴角亲了一口,半哄半商量:“我可以告诉你,但你得先答应我,不准生气。”
江翊微低头追着他的唇瓣讨了个点到为止的亲吻,分开后脸颊贴着他的鬓发,在他耳边宣誓一般:“好,我答应你。”
莫庭晟在他怀里动了动,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娓娓开口把前些日子的事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