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睦没说话,侧耳听了片刻,手中朱笔脱手,猛然起身推开门朝外看了一圈,各宫的门口的守卫兢兢业业,在岗的宫人人数也没错,但......
“太安静了。”朱睦退回屋内,疾步从后门穿行往隆盛帝的寝宫去:“有此异动,宫中巡防早该集结汇报,事发至今一刻,竟然连遇袭的缘由都还没弄清!”
他话未来得及说完,刚走到寝宫门口,迎面撞上一群全副武装的黑衣人,两方都愣了一下,还是蓝染先反应过来,一把将朱睦拉到身后。
刀光顿起。
今日负责皇帝护卫的莫庭熹带着灰鹭和一众近侍加入战局,双方顷刻陷入混战。
朱睦越看来人的招式越心惊,夺过其中一人手里的刀反架在他脖子上,抵上前去压着声音问:“你们是乌尔哈的人?”
来人眼里闪过震惊,像是想问他怎么知道的,却被已经得到答案的朱睦一刀划破了喉咙。
朱睦没时间考虑其中是哪里出了问题,他只知道乌尔哈的人在未知会他的情况下闯进宫来,事情既然已经脱离他的掌控,那他便也别无他法了。
心中杀念闪过,朱睦背向寝宫,且战且退,步步退入寝宫内殿。
他勾结南疆人,设计毒害太子,允诺乌尔哈事成之后以大裕新君的名义支持他登上南疆首领之位......
一切都很顺利,所有试图揭露事情的人如今都自身难保,他的父皇也回天无力,只消再过几日,这天下就该是他的了。
可如今这些南疆人竟然擅自行动,既然如此,那边也不能怪他心狠了。
殿外杀伐声渐盛,殿内却几近荒凉,唯有一个形容枯槁的老人躺在床上,睁着眼张着嘴,连呼救的力气都没有。
朱睦提着剑,目光定定看着他,眼里似是有几分不忍:“父皇,这一切,都是时局所致,您看怪不得孩儿了。”
朝堂叱咤说一不二的隆盛帝,如今就像一架披着人皮的枯骨,浑浊的双目转动着看向他,喉咙间发出气体通过狭窄管道的呼啸声。
朱睦在床边站定,手中长剑提起,对准他的心口刺去。
千钧一发之际,一柄长剑斜插而至,剑花一挽,轻易将他逼退了四五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