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簌簌落着,仿佛要将世间一切都悉数淹没在这无边的洁白之中。
周遭梅花枝丫皆被压弯了腰,时不时抖落些许积雪,发出轻微簌簌声。
须臾。
梅花丛中缓缓走出一抹倩丽身影,衣摆处绣线绣着的花叶纹饰若隐若现。
沈宁美眸流转注视雪中清矜俊雅的男子,唇边含笑问:“你什么时候知道我在偷听的?”
看到女子冷艳动人面容,谢砚卿清冷眸中瞬间溢满温柔。
待她走近了,他抬手轻轻拂去落在她肩头的雪花,动作轻柔自然,仿佛已经做过无数次一般。
他声音低沉中带着温和道:“从你踏入这片雪地我就知道了。”他微俯身,贴近她耳畔:“你的脚步声就像这雪落声一样,只要响起,我便能分辨出来。”
沈宁微微一怔,一抹淡淡红晕在白皙脸颊上晕染开来,嗔他一句:“贫嘴!”
谢砚卿嘴角上扬,勾勒出一抹好看弧度来。
他伸手将她有些冰凉的小手握在自己掌心,用自己的体温暖着她,目光始终未曾从她脸上移开过:“外面冷,你出来做什么?”
沈宁往他身上靠了靠,感受他身上传来的融融暖意:“你不在,宴会上又那么多双眼睛盯着,我浑身不自在就想出来走走。”
谢砚卿拢紧她身上大氅,虚揽住她腰身:“宴会还有小半个时辰,我陪你走走?”
“好。”她低低应了一声,微垂下眼睑不知在想什么。
两人在梅花林中慢慢走着。
宫灯映照下梅树勾勒出斑驳光影,空气中散发着沁人心脾的若有似无梅花幽香。
沉吟片刻,沈宁打破沉默:“你与太子……”
谢砚卿知道她想说什么,望向远处在夜色中略显朦胧的高高宫墙,眸光变得幽深起来:“不是因为你。”
他浅浅一笑:“我与他早就产生了分歧,你不过是压垮我对他失望透顶的最后一根稻草而已。从今以后我只做好臣子本分,不会再为太子做任何事。”
他停下步子握住她肩膀,目光深邃而炽热,仿佛要将所有的心意都通过眼神传递给她:“阿宁,我如今才彻底明白,这世间诸多繁华权势都不过是过眼云烟。过往我为了家族、为了所谓的忠义,尽心尽力辅佐太子,哪怕为他死也不曾有过一刻后悔。”
“可换来的却是他将利刃对准我最在意的人。如今我看清了,往后光阴我只想守着你,做一个公允正直、为国为民的好官,平平淡淡地过完这辈子。”
望着他漆黑如墨双眼,沈宁紧抿着唇,沉默了一会儿启唇:“要是太子不放过你呢?”
他眉眼柔缓下来,五官似覆上了一层朦胧细纱将她搂进怀里,顺势在她唇上蜻蜓点水亲了一下,嘴角扬起一抹弧度:“有你这个靠山在,他不敢随意动我。”
沈宁伸手捏住他脸,好整以暇仰着脑袋凝视他,压低声音:“我这靠山可不是那么好靠的。”
她攥住他心口衣裳踮起脚尖在他耳边吐气如兰,一字一句道:“得、肉、偿。”
说完她侧目,唇边漾起狡黠笑意:“还得乖乖听我话,唯我是从,谢大人,要求都摆出来了,你愿意还是不愿意?”
谢砚卿眸光微深将她搂的更紧,低头咬了咬她耳垂,喉结滚动道:“这哪是什么要求,分明就是阿宁对我的奖励。”唇掠过她柔软唇瓣,他清冷嗓音微哑:“我的人和我的心都属于阿宁,你想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是嘛?”她勾唇,突然来了恶趣味,附在他耳边耳语后问:“……这样也可以吗?”
谢砚卿腰腹一紧,呼吸微凝垂眸看她坏笑的脸,托住她腰将她压向他,扬唇:“原来阿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