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夷人也没落下好,一地的尸骸,血腥味弥漫。
“行了,咱们赶紧撤退,小心那帮龟孙子杀个回马枪,你瞅瞅这一个个的,伤的伤残的残,到时候应付都应付不过来。”
“而且,如今天已经彻底暗了,难保这山上没有野兽闻着血腥味过来,咱们赶紧跑。”
从村里拉出来的牛有好几头被射死了,她们舍不得扔,只能拖到牛车上,让余下的牛和马拉着。
还有村民们今年好不容易打下来的粮食,被抢的啥也不剩了,如今全都在这马车上拉着,蛮夷人撤退之前没来得及管。
就这样,一行人用仅剩下的七八匹马和五六头牛,拉着粮食和被抢的东西,众人挤一挤,坐在牛车上往回赶。
叶承安用剑劈断了叶晚清身上的箭,只余下扎在身体里的那部分。
如今手边什么都没有,叶晚娇也不敢动,只能回去后处理。
薛雪柔眼底的心疼盖都盖不住,手轻轻扶着叶晚清的手臂上,“晚清,你疼不疼?若不是为了救娘,你也不会受伤。”
叶晚清以往红润的嘴唇早已苍白,削弱了她身上的清冷感,到了此刻,她才像是一个需要母亲的孩子,头微微靠在薛雪柔的怀里,对着露出一抹浅笑,“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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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雪柔眼泪哗哗的往下流,“瞎说,你拳头都握得这么紧了还说不疼,一点也不心疼自己。”
薛雪柔光是想想,就觉得心口被插了箭,心疼地一阵一阵的。
这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呀,这是她搂在怀里疼着养大的大女儿呀。
叶晚清从小就是一个让人省心的孩子。
从薛雪柔生下来她以来,平日里除了饿了或者是尿了会哭哼几下,其他时间都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不哭也不闹。
坐在她身边逗她时,她还会甜甜的冲着人笑。
自从她习武以来,身体磕磕碰碰总是难免的,叶晚清从来不吭一声。
若是今天有招数没有练好,她总是会反反复复的练习无数遍,直到胳膊都抬不起来才作罢。
这孩子执着,看起来对谁都冰冰凉凉的,但其实是个热心肠,谁若是遇到点困难,二话不说就帮忙了。
薛雪柔越想越心疼,用手帕温柔的帮她擦去额头上扔着疼痛捏出来的汗珠,将她的脸埋在自己的心口,温柔的抚摸。
叶晚娇不断的往叶晚清嘴里塞止血的药丸,手紧紧拉住她的,眼泪含在眼眶里一行一行的往下流。
叶承安将马车赶得又快又稳当,他也心急如焚的担心妹妹的情况,一刻也不敢耽搁。
到家时,叶晚清已经半昏迷了过去,叶晚娇连忙将她弄到床上,就在纪无双准备开刀拔箭时,她把人拦住了。
然后拉着两人的手,把她们带进了空间里。
叶晚娇也说不上来空间为何能进人了,可能早就可以了,但她一直也没发现。
当时她情急之下拉着祖母,这才误打误撞的发现了这个好处,如今在空间里拔箭,能让姐姐的伤口感染的风险降低。
纪无双看到徒弟一直以来所说的空间,惊讶的差点下巴壳没掉下来,看着眼前就像是农场一般的景象,他的目光最终停留在黑土地上一簇簇珍贵无比的草药上。
“人放到哪里?”
拔箭总得有个地方。
叶晚娇将他们俩带进了小木屋,将叶晚清平放到了木床上,将包扎等一系列需要的东西全放到了桌上。
“情况紧急,等不到她上麻药了,我就直接拔啦,乖徒儿你将手帕放进她嘴里,防止到时候无意识咬伤,然后待会帮我摁住她,千万不能随意乱动啊,记住了没?”纪无双一脸正色道。
叶晚清的伤口贯穿了整个肩膀,纪无双低头认真的检查了一番,确认没有伤到筋骨后,这才放下心来。
筋骨无事,就证明她日后习武练剑不受影响,这会儿最多就是遭点罪。
“我拔了啊!”
话落,纪无双手上立马有了动作,一下子的剧痛让昏迷过去的叶晚清瞬间睁开了眼睛。
她嘴里咬着手帕,头上青筋暴起,闷哼一下,拔箭、消毒、包扎,她全程愣是没喊出一声来。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纪无双一声“好了”,叶晚娇松了一口气,抖了抖已经站得发麻的双腿,酥麻感酸爽又刺激,她这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